陸軒沒立刻回答。他走到白板前，拿起筆，在“亞太文旅”下麵寫下一個詞：博弈。
“他們標我們戰略級，不是因為信任。”他說，“是因為他們需要我們的速度、我們的渠道、我們的執行力。但他們不想付出對等的代價。這不叫合作，這叫借勢。”
他轉身看著眾人：“我們可以快，但不能傻。可以拚，但不能被當槍使。他們想用合規流程當刀，切我們的肉，我們就要讓他們知道——這把刀，握在誰手裡。”
林娜低聲說：“對方項目組剛發來消息，要求提前提交核心算法邏輯框架，用於‘係統兼容性評估’。”
屋裡氣氛一緊。
張濤冷笑：“評估個鬼。他們是想摸底，看我們到底有多少真東西。”
陸軒拿起手機，直接撥通趙宇的號碼：“你回郵件，一句話——可展示應用效果，不開放底層邏輯。讓他們選，要麼按原計劃走，要麼談崩。”
電話掛斷，沒人說話。
馬亮低聲彙報：“對方辦事處剛結束一場內部會議，時長四十二分鐘。期間三次提到‘控製權邊界’和‘技術透明度’。”
陸軒點頭：“他們在開會定策略。我們也得定。”
他走到窗邊，再次看向對麵。那間辦公室的燈還亮著，人影沒散。其中一個正拿著手機，似乎在拍這邊的大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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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沒躲，也沒動。
五分鐘後，手機震動。趙宇發來截圖：郵件已回，對方已讀，未回複。
陸軒打開電腦，調出項目進度表。城南地塊的審批狀態仍是“待公示”，但係統監測顯示，規劃局內部文件編號已在兩小時前更新。
他點開加密日誌，記錄顯示：“c7地塊草案已通過初審，預計七十二小時內進入公示流程。”
速度還在我們這邊。
他合上電腦，走到門口，“從今天起，所有與亞太文旅的溝通，必須經評估小組初審，我本人終審。誰擅自承諾，誰自己走人。”
門關上，走廊燈光昏黃。
林娜站在複印機前，手裡拿著剛打印出的周報原始版。她仔細檢查頁眉，確認水印清晰，時間戳準確，然後放進文件袋，貼上標簽：
星啟谘詢亞太文旅項目周報v1.0限閱。
她把文件放進保險櫃，輸入密碼，鎖死。
樓下監控室，馬亮正在回放對麵辦公室的夜視畫麵。那人影又出現在窗邊，手裡拿著望遠鏡，鏡頭正對著樊星閣十六樓的窗戶。
馬亮沒出聲，隻在終端上標記了時間點，加注一行字：“對方持續觀測，意圖未明。”
他按下保存鍵。
十六樓，陸軒站在白板前，拿起筆，在“博弈”二字上方，寫下最後一行字：
尊重是開始，平衡才是長久。
筆尖頓住，墨跡未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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