界麵刷新，一張動態熱力圖浮現。橫軸為信息透明度，縱軸為責任歸屬清晰度。樊星閣整體評分處於綠色區間，但“後勤支持”與“技術執行”之間的交叉區域呈現暗黃色，兩項指標低於閾值：信息同步延遲率上升至38，跨部門決策知曉比例下降至52。
問題不在能力，而在溝通。
他盯著屏幕，終於明白為什麼趙宇最近幾次彙報都帶著明顯的保留語氣，為什麼孫明對每一筆支出都要追到底源，為什麼林娜開始主動存檔所有邊緣流程。
他們不是不信任係統，是開始懷疑規則是否還在被同一套標準執行。
陸軒退出評估界麵，打開個人日程表。原定明天上午九點的市場拓展會議還掛在首頁，議題是“東南亞物流節點布局”。
他點擊編輯，刪除原有內容，輸入新標題：“團隊協作機製優化”。
下方添加備注：全體核心成員到場，不得請假。
然後他點開內部通訊，給林娜發了一條消息：“安排分批談話，順序按入職時間排，從黃傑開始。”
林娜看到消息，手指在鍵盤上停了幾秒，回了一個“好”字。
她沒有多問，也沒有抬頭看陸軒的方向，而是直接新建了一份日程安排表，將接下來兩天的時間段逐一劃分，每一場談話預留四十分鐘，中間留出十分鐘緩衝期。
趙宇那邊傳來一聲輕微提示音，係統自動推送了新的會議邀請。他看了一眼，沒說話，繼續調試防火牆規則，但在日誌備注欄裡刪掉了原本準備提交的一句質疑。
孫明合上打印件，起身走向檔案櫃。經過陸軒座位時，腳步微不可察地慢了一下。
陸軒察覺到了，但沒出聲。
他知道，有些人等的不是處罰，而是態度。
十一點二十分，黃傑拎著保溫飯盒走進指揮室，說是給大家帶了午飯。他把餐盒一個個放在桌上，動作輕快，笑著問要不要泡茶。
沒人接話。
他站在原地愣了兩秒，把茶包放回口袋，轉身去了後勤區。
陸軒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後，低頭看向終端屏幕。
那張協作健康度圖還在運行，黃色區域微微閃爍。
他點開黃傑的個人檔案，頁麵顯示：入職六年零三個月，無重大失誤記錄，年度評優兩次，群眾評議得分長期居於前列。
是個老實人。
可老實人辦了讓人不安的事，才更值得弄清原因。
陸軒拿起通訊器，撥通外線。
等待接通的過程中，他望著主屏右下角的時間數字跳動。
十二點整。
通話接通。
“我是陸軒。”他說，“我想了解一下你們公司在河內的注冊情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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