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雙華口氣淡了下來,但眼神依然陰晴不定。他勾了一下嘴角,突然拿出一把槍,頂上陳琛的腦袋,略有些上氣不接下氣:“我清楚夏娟的為人,想必她不會冤枉你,她已經是我前妻了,我會站在我前妻這邊,如果你辜負了她,你隻有死路一條。”
開玩笑了。
陳琛厲聲說:“程爺你打死我也一樣,那個孩子不一定是我的。”
程雙華身後的人上去一腳,直接把他踹倒。
陳琛大聲說:“我還以為程爺是個講道義的人,你總不能因為孩子不是我的就打死我吧?”
程雙華問:“她會冤枉你?”
陳琛說:“冤不冤枉我不知道,她畢竟是我高中時期的女神,孩子不是我的,我也不一定就不能接受她,但她不能冤枉我,不會是她跟彆人有了孩子,覺得跟程爺您不好交代,非說是我的吧?要是這樣,我根本就不相信她愛我。”
程雙華說:“那真的是你的孩子,我相信夏娟會給你個交代,生下來會跟你做親子鑒定……你要承認那個孩子,我就送你一樁富貴,我知道,你是個做生意的,我也沒來得及調查你,但這個年代,白手起家太難了,你做生意做得怎麼樣,你自己心裡有數。”
陳琛沒有說話。
今夜到此時刻,才是重點。
程雙華問:“你不想要?”
陳琛說:“我當然想要。”
程雙華說:“那就好。明天我會讓人把龍山礦業的股份過戶給你,我正在推動它被上市公司並購,賣出來的錢,我隻要三分之一,剩下的三分之二,你和夏娟一人三分之一,如果你們能在近期結婚,那麼這三分之二就不用來回過戶了,怎麼樣?”
陳琛說:“這有什麼意義呢?收購期間的股權交易很容易換來監管。”
程雙華說:“我會讓它幾年前就是你的。”
陳琛脫口道:“這不可能。”
程雙華說:“這沒什麼不可能的,這個不用你管,我來操作,我的那三分之一,你以買我一塊荒地的方式付給我。”
要知道,現在工商股權登記都是存入電腦的,什麼人能倒改到幾年前去呢?
陳琛故作疑惑道:“你就白送我了?無緣無故?你覺得我敢要嗎?”
程雙華揚揚手裡的槍。
陳琛假裝憤怒地說:“你起碼要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兒,這樣的話,我能心裡有數。”
程雙華說:“你什麼都不用知道。你聽夏娟的就行了。我警告你,你不要以為現在打死一個人就一定能被查出來,不一定的,所以你不要有恃無恐,我身體活不了多久,我打死你又怎麼樣呢?乖乖聽話,夏娟不會虧待你的,畢竟你是她的初戀。”
陳琛大吃一驚。
夏娟到底在裡頭扮演一個什麼角色呢?
所謂的深情,是為了便於操縱一個傀儡嗎,不太像呀。
但他還要繼續往下裝。
他佯作不信:“這個錢就給我們了?什麼都不管了?不會再有哪天,誰來要這個錢?”
程雙華說:“有一些兄弟的錢,你按時發就行了,這些錢都是一些小錢,龍河礦業若是估值幾個億,給兄弟們發點工資,對你來說輕而易舉。”
陳琛說:“那我知道了。”
程雙華問:“知道我為什麼在這裡見你嗎?”
陳琛說:“因為我們從來也沒見過麵。”
他陰冷一笑,揮舞手槍說:“我會派一個人給你,但我不會告訴你他是誰,他會監督你的,如果你不聽命行事,那你隻有死路一條,滾吧。”
陳琛扭頭走向自己的車,他儘量表現得瀟灑一些,因為他覺得懦弱會讓他沒有談判的資格。
但他還是腳軟,走起來一高一低的,走到自己車旁邊,帶他來的那個人戴著一頂遮陽帽,扣著一雙墨鏡,黑暗中吞吐香煙,隻見香煙的亮點忽明忽暗。
他輕聲說:“陳先生。今日過後,你就是自己人了,日後你讓誰消失,一次10萬。”
陳琛沒有理他,拉開車門坐了進去,忽然一驚,又打開車門,給那人說:“謝謝。真有需要的話,怎麼聯係呢?程先生不怪罪嗎?”
他在陰影中笑,告訴說:“後座上有我留給你的電話。”
重新坐回車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