係統無聲更新。
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。係統不再隻是工具，而是在確認他具備承載更高層級代價的能力後，完成了階段性進化。從此以後，每一次使用詭榜奇物所付出的代價，都將由他主導分配，而非被動承受。
他抬起腳，向前走了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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腳印落下時，滲出的銀血並未立刻蒸發，而是沿著地麵紋理緩緩流動，最終彙聚成一道微型溝壑，指向高台另一側。那裡有一塊傾斜的黑玉板，上麵刻著一行小字，字體介於篆書與電路符號之間：
“容器適配度達閾值，權限開放至eve0.8”
他還沒來得及細看，殘骸忽然開口。
聲音不是從口中發出，而是直接震蕩在空間內，帶著多重回音：“你比我想象中更快。”
陳默站定，沒有回應。
他知道這不是殘骸本身在說話，而是陳詭通過鏡界投射的訊號，借由這個錨點進行遠程通訊。對方一直在看著，記錄著他每一個反應，評估他的穩定性。
“鑰匙已經耗儘壽命。”那聲音繼續道，“十年，是你簽下的契約。”
陳默冷笑，聲音沙啞：“你給的鑰匙，本就是殘次品。真正消耗的，遠不止十年。”
“但你活下來了。”聲音頓了頓，“而且‘鏡返’完成了自主升級。這不在預測範圍內。”
陳默緩緩抬起右手，讓虎口紋路正對殘骸：“你們以為我隻是個接收指令的終端？可你們忘了——程序員最擅長的，是反向解析協議。”
話音未落，他猛然提速，疾行技能全開。
三步之內逼近高台，槍口直指殘骸麵門。就在扳機即將扣下的刹那，殘骸眼中矩陣急速旋轉，整個空間劇烈扭曲，地麵裂開數道縫隙，噴出淡藍色氣體。
他被迫後撤，落地時左腿一軟，膝蓋觸地。
毒素侵入太快，連“鏡返”都來不及完全抵消。他咬破舌尖，疼痛刺激神經，勉強維持清醒。抬頭再看，殘骸依舊靜坐，仿佛剛才的一切從未發生。
可他知道，試探結束了。
對方不會再讓他輕易接近。
他撐著槍杆站起來，雙腿仍有麻痹感，但動作未停。他繞著高台走了一圈，仔細查看每一塊浮雕、每一條裂縫。當他走到背麵時，發現岩壁上嵌著一麵破碎的鏡片，大小與形狀，恰好能補全殘骸手中的那一塊。
他伸手去取。
指尖剛觸碰到鏡麵，整塊碎片突然震動，內部浮現出一行倒計時數字：
004723
緊接著，下方浮現一行小字：
“下一次共鳴將在四十七分鐘後降臨，屆時權限通道將短暫開啟。”
他收回手，盯著那串數字看了幾秒，然後轉身走向出口。腳步比來時沉重，每一步都在消耗體力，但他沒有回頭。
快到門邊時，他停下，從懷裡摸出一小撮鐵爪詭異的骨粉，撒在剛才留下腳印的地方。粉末遇血即燃，冒出微弱青煙，隨後熄滅。
這是標記。
也是警告。
他走出巨門，身後青銅結構開始緩緩閉合，裂縫一點一點收窄。最後一絲光線即將消失時，他聽到裡麵傳來一聲極輕的歎息，像是有人在極遠處低語：
“你終究還是會回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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