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鐵山手臂仍插在地底,礦脈微光流轉,像一張活體地圖正在繪製通往鏡界的路線。他的石質皮膚開始出現細微裂痕,內部晶層不斷重組,釋放出穩定的共振頻率。
“我能維持這個通道十二分鐘。”他說,“超過時間,地脈會反噬。”
“夠了。”陳默收槍在背,檢查彈匣。改造狙擊槍的瞄準鏡泛著冷光,裡麵刻著他親手編寫的抗乾擾算法。
“我們進去之後,不會有任何支援。”蘇紅袖提醒,“一旦斷開連接,意識可能被困在數據層。”
“那就彆斷。”林焱甩了甩手腕,火焰在指間跳躍,“我負責清場。”
“我封鎖退路。”林淼補充,冰矛懸浮身後,隨時準備出擊。
“我主攻。”趙鐵山站起身,整條左臂已完全晶化,表麵浮現出戰友遺物的輪廓,“我要親手砸碎那間實驗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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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默沒再說話。他閉上左眼,右眼齒輪光紋緩緩旋轉,掃描著五人狀態。他看到趙鐵山體內能量波動趨於峰值,林焱的心跳比平時快了兩拍,林淼的義眼溫度下降到臨界點,蘇紅袖的龍鱗正在緩慢激活。
一切就緒。
他抬起手,指向地底裂縫:“準備進入。”
蘇紅袖最後一個將手放上。她的掌心有一道舊傷疤,是當年自刎未遂留下的痕跡。此刻,那道疤正微微發燙。
“走。”
趙鐵山深吸一口氣,猛地發力,將晶化手臂徹底沉入地底。轟鳴聲響起,裂縫擴張,藍光暴漲,一道階梯狀的通道在焦土下顯現,台階由半透明晶體構成,每一步都映著流動的數據殘影。
陳默率先邁步。
蘇紅袖緊隨其後。
林焱和林淼並肩而行,冰火之力在她們之間形成保護屏障。
趙鐵山走在最後,回望了一眼這片廢墟。他曾在這裡立下複仇之誓,如今,誓言即將兌現。
階梯向下延伸,越走越深。空氣變得沉重,每一步都像踩在信息流上。通道兩側開始浮現光影——一個鐵骨人炸成碎片,血液化作代碼;一名影行者被鏡麵吞噬,手指指向胸口;還有半具龍鱗覆蓋的軀體,心臟處插著斷裂的唐刀。
都是失敗的終點。
但他們沒有停下。
直到最後一級台階。
前方是一片開闊空間,中央懸浮著巨大的眼球矩陣,無數細小的眼睛緩緩旋轉,映照出不同的畫麵。而在矩陣下方,漂浮著數十個數據球,每一個都封印著一種失控的序列。
趙鐵山的拳頭握得更緊。
陳默抬起右手,掌心凝聚血月能量,準備激活鏡返機製。
蘇紅袖拔刀出鞘三寸,龍紋肩胛完全顯現。
林焱掌心火焰暴漲,林淼左眼義氣溫潤如玉。
五人站在通道儘頭,麵對最終的戰場。
陳默低聲說:“bug不死,隻是重生。”
他邁出最後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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