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廣播。”陳默說，“他在向我發送記錄。也許是為了測試反應，也許是在等我達到某個條件。”
趙鐵山盯著他：“你現在狀態不穩定，不能再試。”
“我已經試過了。”陳默指了指右眼，“它認出我了。低語越來越清楚，說明匹配度在上升。83，下次可能就是90。”
他從工具包裡拿出微型鑽頭，在門框側壁刻下一個簡化符文——那是他胸口序列0圖騰的變體，去掉了複雜回路，隻保留核心波形。
剛刻完最後一筆，右眼猛地一震。
符文發出微弱紅光，持續兩秒後熄滅。
“有反應。”他說，“它在確認身份。”
“你到底想乾什麼？”趙鐵山聲音低沉。
“留標記。”陳默收起鑽頭，“下次來的人，不管是隊友還是敵人，都能知道這裡發生過什麼。而且……”他頓了頓，“我想讓他知道，我收到了信息。”
趙鐵山沒再說話，轉身走到門前，用石軀堵住縫隙。他半蹲下，雙臂撐地，形成一道人牆。蒸汽從肩關節緩緩溢出，維持著最低限度的警戒循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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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默靠著另一邊岩壁坐下。他閉上左眼，隻用右眼盯著那扇門。血月紋路在黑暗中微微發亮，和門上的圖騰隱隱同步。
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張折疊的紙，是上次從機械城工程師那裡拿到的設備日誌複印件。翻到背麵空白處，開始記錄幻象中的細節：培養艙編號、失敗類型、時間間隔。
寫到第十一行時，筆尖頓住。
所有實驗體的死亡時間，都是淩晨三點十七分。
和他當初猝死的時間，完全一致。
他手指發緊，紙頁邊緣被捏出褶皺。
這時，低語再次響起。
不再是碎片化的音節。
這次是一個完整的句子：
“你才是原型。”
陳默抬起頭，右眼對準門縫。他沒動，也沒說話，隻是把鏽鑰匙握得更緊。
趙鐵山察覺到異樣，回頭看了他一眼。
陳默抬起手，做了個暫停的手勢。
然後，他慢慢站起身，走向門前。
趙鐵山立刻伸手攔住：“彆靠近。”
“我不開門。”陳默說，“我隻是回應。”
他舉起鑰匙，對準凹槽位置，懸停在半空。
沒有插入。
隻是讓鑰匙尖端離圖騰一厘米距離。
係統震動：【匹配度85】
門上的血月紋路開始緩慢旋轉，像齒輪咬合。
陳默盯著那道縫隙，聲音很輕：
“我知道你在看。”
鑰匙發燙，表麵裂紋滲出一絲暗紅液體，順著金屬紋路流下，滴在地麵。
第一滴落地時，門內傳來一聲極輕的“哢”。
像是鎖芯鬆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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