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屬盒在陳默口袋裡震動,頻率和地底的敲擊聲一致。他靠在控製台邊,手指劃過終端屏幕,最後一幀數據定格在趙鐵山背部浮現的人臉輪廓上。那不是幻覺,是某種信號的回應。
他沒時間等蘇紅袖回來。
冰甲殘餘的能量被導入密封層,金屬盒封死,塞進衛衣內袋。鑽頭從掌心彈出,尖端泛著冷光。他蹲下身,順著岩縫向下挖。岩石碎屑不斷掉落,通道狹窄,隻能匍匐前進。
越往下,撞擊聲越清晰。不是隨機震動,是有規律的敲擊,間隔三秒一次,像某種計時。
爬行了十幾米,岩壁出現刻痕。數字編號,軍用製式,邊緣被煙熏黑。他停下動作,右眼齒輪紋浮現,啟動鏡返。視野中,空氣中殘留著微弱的能量軌跡,順著電纜走向延伸。那些電纜早已鏽蝕,但內部還存有極低頻的電流波動。
機械城工程師留下的探測器信號突然跳動。屏幕上閃出一段坐標,標注為“地下工事b7入口”。陳默記得那人臨死前說過一句話:“他們不是後來的,是最早的。”
他繼續向前,鑽頭破開一道石板。冷風湧出,帶著機油和塵土的味道。前方空間變大,一扇傾斜的金屬門半埋在碎石中,門框上有褪色的紅色警示條。
門後是走廊。
他踩著碎石進去,腳步很輕。兩側牆壁布滿管線,多數斷裂,少數還在滲出淡黃色液體。頭頂的應急燈忽明忽暗,照亮地麵散落的機器人殘骸。它們倒伏在地,軀乾破損,四肢扭曲,但頭部都朝向同一個方向——走廊儘頭。
陳默貼著牆走。右眼持續運行鏡返,消耗的生命值讓太陽穴發脹。他知道不能久留,必須拿到數據就走。
主控室在第三道防爆門後。門鎖已毀,他用鑽頭撬開縫隙,擠了進去。
房間中央是一座環形平台,上麵站立著數十台完好的戰鬥機器人。它們排列整齊,雙臂收於體側,頭部外殼破裂,唯獨眼眶位置嵌著不規則的晶體碎片。那些碎片正緩慢脈動,顏色偏暗紅,像是凝固的血塊。
探測器自動掃描,結果傳入終端:【能源波頻與鏡界同步率97.6】。
陳默屏住呼吸。這不是巧合。陳詭的鏡界係統,核心就是血月能量的複製與分發。而這些機器人,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經在使用同源技術。
他靠近最近的一台機器人,鑽頭伸向其眼眶。剛觸碰到碎片邊緣,整個基地突然震動。
咚——
三秒一次的節奏,變成了急促的連續敲擊。
機器人肩部接口噴出暗紅色蒸汽,關節發出金屬摩擦聲。第一台,第二台,第三台……它們同時轉頭,破損的眼眶對準陳默。
紅光亮起。
他立刻後退,鑽頭收回掌心。主控台上的終端還在傳輸數據,進度條停在87。他不能等。
轉身衝向出口,身後傳來沉重的腳步聲。機器人開始移動,步伐僵硬但穩定,踏在金屬地板上發出沉悶回響。
他鑽回通風管道,手腳並用往回爬。數據已經到手,現在隻需要活命。
回到入口處,他把終端塞進衣服夾層,喘了兩口氣。右手摸向腰間,取出一枚金屬勳章——趙鐵山留在據點外的戰友遺物。鏡片裂了一半,但還能反光。
他將勳章靠近金屬門框。
一瞬間,所有機器人的腳步停了下來。
眼眶中的紅光閃爍幾下,轉為微弱的藍光。它們緩緩低頭,手臂垂下,重新站回原位,像接受到了某種權限指令。
陳默盯著這一幕,心跳未平。
這不是程序響應,是識彆。它們認識這個勳章代表的東西。
他靠在岩壁上,打開終端查看最後傳來的文件。是一份加密日誌,標題為《容器計劃·階段三》。內容殘缺,但關鍵詞反複出現:“石軀適配”、“血月共鳴載體”、“初代融合實驗”。
其中一頁提到:“趙姓實驗體存活率最高,建議保留意識鏈路。”
他合上終端,抬頭看向那些機器人。它們靜止不動,但眼眶中的碎片仍在脈動。這地方不是廢棄設施,是休眠狀態的軍事單位。它們一直在等,等一個能喚醒它們的信號。
而趙鐵山的石軀,從一開始就被標記了。
他想起趙鐵山胸口嵌著的那塊軍牌,表麵有彈痕,內部藏著反光鏡。那是戰友的遺物,也是進入這裡的鑰匙。
原來趙鐵山不是第一個變成石頭的人。他是最後一個還活著的。
通訊器突然震動。是據點發來的短訊:【趙鐵山睜眼了,說了一句話——“他們在下麵。”】
陳默沒回。他把勳章收好,站在入口處,望著通道深處。
終端屏幕亮著,最後一行解密數據顯示出來:【檢測到活體共鳴源,匹配度91.3,建議立即回收。】
話音落下的瞬間,所有機器人齊刷刷抬起了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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