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向林悅：“你還記得沙漏提示的路線嗎？”
她點頭：“z字形通道，三個遮蔽點，出口通向這塊高岩。我已經記下了。”
“下次遇到類似追殺，你會再看到它。”他說，“但它隻能用一次，直到再次觸發瀕死狀態。”
林悅沒說話，隻是把手伸進工具箱夾層，取出一枚新的鋼釘，輕輕放在掌心。
王強忽然抬手示意：“有動靜。”
所有人立刻進入狀態。
但不是敵人。
是一隻機械鳥，翅膀由金屬薄片拚接而成，尾部掛著微型攝像頭，正貼著岩壁低空飛行。它速度不快，路線呈規律性掃描狀，每飛一段就停頓兩秒，像是在采集數據。
陳穩抬手壓下眾人動作。
“彆動。”他低聲說，“讓它過去。”
機械鳥緩緩掠過戰場，從屍體上方飛過，鏡頭轉動一圈，最後停留在那道藍色光幕方向，停留五秒後調頭離去，沿著山穀儘頭消失。
“它是監視者。”張宇說，“不是攻擊型，是信息采集單元。”
“係統在複盤戰鬥。”陳穩緩緩道，“它要看我們怎麼打，怎麼贏，怎麼犯錯。”
“那它也會知道我們發現了它的編號。”林悅說。
“那就讓它知道。”陳穩目光沉靜，“我們不怕它看。我們怕的是不知道它在看。”
趙剛冷笑一聲：“還挺聰明。”
“聰明的是設計它的人。”陳穩走向高岩邊緣，望著遠處屏障，“現在問題不是能不能到那兒，而是到了之後，怎麼進去。”
林悅走到他身邊，順著他的視線望去。光幕表麵不斷有電流狀紋路閃現，黑影在其間穿梭，仿佛守衛。
“你覺得裡麵是什麼？”她問。
“答案。”陳穩說，“也可能是個陷阱。”
“總得試。”她說。
他看了她一眼，沒反駁。
三十分鐘休整結束。
李娜試著站起來，扶著岩壁走了兩步，雖然腿還在痛，但能支撐。林悅把醫療包背在肩上，探震鏈纏回手腕。王強斧頭握緊，站到隊伍前方。趙剛撿起一根鐵管當輔助杖，走在最後。
張宇收好導線和電路板，默默跟上。
陳穩立於高岩之上，最後一次環視戰場。彈殼散落，血跡斑駁，煙灰未儘。這裡剛剛經曆了一場生死之戰，而現在，他們要繼續向前。
他抬起手，指向山穀深處。
“走。”
隊伍開始移動。
五百米直線距離，看似不遠，但每一步都踩在未知之上。地麵逐漸變得堅硬，泛著微弱熒光。空氣中出現輕微靜電感，頭發微微豎起。
越接近屏障，那種被注視的感覺就越強。
突然，林悅停下。
她低頭看手腕上的探震鏈。末端金屬絲正在輕微顫動，不是來自地麵震動，而是某種高頻共振。
“它在響應。”她說。
陳穩皺眉：“什麼在響應？”
“那個機械鳥經過的時候……留下了信號。”張宇掏出電路板，屏幕亮起，綠色脈衝頻率加快，“它不是單純采集，是在植入追蹤碼。”
林悅手腕一抖，探震鏈發出嗡鳴。
下一秒，她猛地抬頭，看向陳穩：“沙漏動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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