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材料呢？”趙剛問。
“出去找。”陳穩說，“明天一早分組行動。五公裡內探查地形，采集可用資源，重點留意有沒有類似遺跡的痕跡。”
“誰去？”王強問。
“你留下。”陳穩看著他腿上的傷，“李娜也需要休息。你們兩個照看後方。”
李娜想反對，張了嘴又閉上了。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，還在抖。
“我和林悅一組。”陳穩繼續說，“趙剛，你負責外圍警戒，隨時準備接應。張宇——”
那人挑眉。
“你跟趙剛一起。”陳穩語氣沒變，“我不信你，但我知道你現在不會跑。”
張宇嘴角扯了一下，沒反駁，慢慢坐回去。
“為什麼是我斷後？”趙剛皺眉。
“因為你跑得最快。”陳穩看著他，“而且你記得來路。萬一出事，你能帶人回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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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剛沒再問，隻是把手裡的石頭換了個握法，拇指壓在邊緣。
林悅已經開始整理工具包。她把剩下的電線、電池、金屬片分類放好，又檢查了一遍鉗子和切割刀。她的動作很穩，但指尖有些發僵。
“我能做個簡易陷阱觸發器。”她說，“如果有足夠導體，還能增強乾擾範圍。”
“材料優先。”陳穩說，“其次是線索。看到任何刻痕、標記、異常結構，立刻記下來。”
“要是遇到彆的隊伍呢？”趙剛問。
“避開。”陳穩答得乾脆，“現在不是合作的時候。誰知道他們是不是也被‘選中’了。”
張宇冷笑一聲：“說不定人家早就投了。”
“那就更不能碰。”林悅插話，“誰知道投了以後變成什麼樣。”
洞口外風勢漸小，地麵灰燼不再飛揚。遠處那片廢墟已完全沉寂，火光徹底熄滅，隻剩一道模糊輪廓立在荒原上。
沒人知道虛影是否還在原地。
也沒人知道它會不會來。
陳穩靠在岩壁上，呼吸漸漸平穩。他閉著眼，手指無意識地在膝蓋上敲擊，像是在計算距離和角度。
林悅看了他一眼，輕聲問：“你在想什麼？”
他睜開眼：“我在想，如果下次再碰上那種通道，該怎麼提前布防。”
“你還能用那個……提示？”
“得再死一次才行。”他說，“但現在我不想靠它活著。”
趙剛站起身，走到入口處蹲下，手裡握著那塊石頭，目光盯住外麵的黑暗。
李娜靠在王強肩上，閉著眼，但睫毛一直在顫。
張宇蜷在角落，雙手交疊放在胸前，眼睛睜著，映不出光。
林悅把工具包拉近了些，取出一段銅絲，在掌心繞了幾圈。
陳穩緩緩吐出一口氣，抬頭看向洞頂。
“天快亮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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