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虎嘀咕：“姐姐這是要把我們綁成一串烤串？”
“閉嘴。”林婉收手，“走前麵。”
江臨川當先一步，跨進裂縫。
身體穿過那層阻力時，耳朵嗡了一聲，視野短暫失焦。等恢複清晰，他已經站在一個狹長通道裡。頭頂沒有燈，但四周牆壁泛著微弱青光，像是石頭本身在發光。
林婉和陳虎緊跟著進來，三人腳踝上的紅繩還連著。
“方向感沒了。”陳虎原地轉了一圈，“前後左右分不清。”
江臨川抬起手，掌心燃起一小簇螺旋火帶——那是剛練成的“火焰靈縛斬”。火光映在牆上，折射出奇怪的弧度。
“空間彎了。”他說，“直走會繞回來。”
林婉掏出羅盤，指針瘋狂亂轉，根本沒法用。
“靠你了。”她看向江臨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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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往前走，火光做參照，每十步停下來確認一次路徑。陳虎用斧尖在地麵劃痕，留下標記。
越往裡，空氣越沉。皮膚像被細針紮，陰氣直接往骨頭縫裡鑽。林婉背脊那道舊傷開始發燙，她咬牙沒出聲。
陳虎右肩舊傷也隱隱作痛，但他沒停下，一直盯著四周。
“還有多遠？”他問。
“不知道。”江臨川盯著前方，“但係統提示‘界域之力’就在附近。”
通道儘頭是一片開闊地，地麵裂開一道寬口，黑霧從裡麵湧出，不散也不動，懸在半空。
江臨川站到邊緣，閉眼感應。
靈力外放，剛探出體外就被黑霧絞碎，像風吹斷蜘蛛絲。他悶哼一聲，嘴角溢出血絲。
“不行。”他睜開眼，“這裡的規則不吃我這套。”
“那就換個辦法。”林婉站到他左邊，把羅盤放在地上，撕下一張清心符點燃，“我幫你穩神。”
陳虎走到右邊，橫斧而立：“老子站這兒，誰敢吵你，砍了它。”
江臨川盤膝坐下，雙手交疊放在丹田位置。他想起玉佩上那行字——“癸未年七月初九，封門令下，持玉者皆誅”。
他知道林婉的母親當年也站在這裡。
他也知道，這一關，不能退。
他咬破舌尖，一口精血噴在掌心，混著靈力推出體外。靈絲再次鋪展，剛伸出去就被撕斷一根。他又補上，斷了再補。
一次，兩次，十次……
第一百零七次時，靈絲終於連成閉環。
腳下土地震動，血色迷霧從裂縫中升騰而起，籠罩十丈範圍。空間輕微扭曲，三人腳下的紅繩突然繃直，像是被什麼東西拉緊。
江臨川睜開眼，瞳孔全藍。
靈域，初成。
林婉單膝跪地，羅盤裂紋擴大，能量耗損過半。她抬手扶住牆，背脊燙得像要燒起來。
陳虎拄著斧頭，作戰服邊緣結了一層薄霜，右臂傷口滲出血珠，滴在地麵發出輕微聲響。
“成了？”他抬頭問。
江臨川沒回答。
他盯著血霧深處，那裡有個影子一閃而過，不是人形，也不是鬼影，更像是某種被折疊過的輪廓。
他抬起右手，火焰靈縛斬在掌心重新燃起。
火光照亮了他的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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