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乙真人眸光一閃,袖中符紙微動。
“帶下去。”他下令,“押往寒潭,不得讓他開口自儘,也不準任何人靠近審訊室十步之內。”
兩名執事應聲上前,架起阿七便走。他仍在掙紮,口中不斷重複:“她必須死!鳳命不可存於世!她活著,天下必亂!”
話音漸遠,殿門關閉。
我緩緩睜開眼。
寒玉床的冷意順著脊背爬上來,可體內的隱火已悄然歸於丹田,護住心脈。我坐起身,動作緩慢,卻穩。
太乙真人站在花盆旁,看著那株枯死的青葉蘭,手指撚著泥土中的殘渣。
“那藥裡的毒,確實無解。”我說。
他點頭:“若真服下,三個時辰內心血枯竭,連我也救不回來。”
“所以他敢讓人送來。”我望著門口,“因為他們篤定我會喝,也篤定你會來不及發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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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現在他們發現錯了。”他轉身看我,“但他們不會收手。”
我垂眸,指尖撫過胸前曾放銅錢的位置。那裡還殘留一絲涼意,像是某種詛咒的餘溫。
“阿七說的‘鳳命不可存’,是什麼意思?”我問。
太乙真人沉默片刻,才道:“當年你母親臨終前,曾托我轉告你一句話——‘火生於血,鳳棲於心’。她說你生來便與常人不同,寒毒壓不住你,是因為你的血能燃火。”
我心頭一震。
“所以玄火訣你能一眼悟透,寒玉床你能撐過三時辰,都不是偶然。”他看著我,“你是鳳命之體,天生克製至寒之毒。可也正因為如此,清虛子絕不會讓你活下去。”
我慢慢握緊拳。
原來如此。
我不是靠天賦熬過那些生死關,而是我的命本身就在與寒毒對抗。可這份命格,既是生機,也是殺機。
“他們會再來。”我說。
“當然。”他神色不動,“而且下次不會隻派一個傳信的棋子。”
“那我就繼續裝死。”我站起身,赤足踩在石地上,寒氣刺骨,但我挺直脊背,“隻要他們還想確認結果,就會派人靠近。而隻要他們動手,你就還能追到下一個線索。”
他凝視我良久,終是頷首:“你比我想的更冷靜。”
“我不是冷靜。”我走向殿門,透過縫隙望向外麵寂靜的庭院,“我是明白了一件事——從我踏入太乙觀那天起,就沒有退路了。”
風從簷下掠過,吹動銅鈴一聲輕響。
我回頭看向寒玉床,那枚銅錢已被取走,可床麵上仍留著淡淡的印痕,像是命運刻下的記號。
太乙真人走到我身旁,低聲說道:“接下來的日子,你不能再出現在正殿。我會安排你暫居東廂靜室,每日由專人送飯,不得與外人接觸。”
“包括你?”
“包括我。”他目光深邃,“我要讓他們以為你真的不行了,隻剩最後一口氣吊著。隻有這樣,清虛子才會親自露麵。”
我點頭。
“還有一件事。”他頓了頓,“若他來了,你不要試圖認出他。你隻需記住——無論他說什麼,做什麼,都不要睜眼,不要回應。”
“為什麼?”
“因為一旦你表現出一絲清醒,他就會立刻消失。”他緩緩道,“他等這一天太久了。他要親眼看著鳳命熄滅,才肯罷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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