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盯著我的眼睛,目光深遠:“它是從你血脈裡醒來的。你可知為何唯有你能練這玄火訣?因你體內本就有火種,隻是長久被寒毒壓製,不得顯現。今日這一擊,不是你學會了控火,而是它認了你。”
我心頭一震。
“鳳命之體,天生蘊火。”他低聲說,“寒毒越重,火種越沉。如今你以意誌喚醒它,雖隻一絲,卻已能焚敵衣袖,退其攻勢。這是好事,也是險事。”
我垂下右手,掌心紅光漸漸隱去,但灼痛未消。
“火毒相衝,若不能調和,終會傷及根本。”他取出三根銀針,分彆封住我肩井、神闕、曲池三穴,“今晚你不能再運功,需靜養兩個時辰,讓氣血自行平複。”
我點頭,正欲起身行禮,卻被他抬手止住。
“刺客身上必有線索。”他說,“我去審他。你留在這裡,不要離開房間。”
話音落,他人已至門口。
就在他推門而出的瞬間,我忽然開口:“師父。”
他腳步微頓。
“剛才那一掌……若再晚半息,我就死了。”
他背對著我,沉默片刻,才道:“所以你要更快。”
門合上。
我獨自坐在蒲團上,左手按著肩頭傷口,右手掌心仍有些發燙。窗外山霧彌漫,屋內燭火搖曳,映得牆上人影微微晃動。
我低頭看向昏迷的刺客。他臉覆黑巾,露出的眼角有一道舊疤,像是多年前被利器劃過。右手虎口繭厚,應是常年握刀之人。腰間無牌無令,但衣領內側繡著一個極小的“清”字,用的是暗紅絲線,不細看難以察覺。
我伸手探入他懷中,摸出一塊鐵牌,入手冰涼。正麵刻著八卦圖樣,背麵卻是一行小字:終南彆院·守令。
這不是太乙觀的製式令牌。
我將鐵牌收回,正要閉目調息,忽覺掌心一陣異樣。攤開一看,原本消散的紅光竟又浮起一絲,順著掌紋緩緩流動,最終停在掌心某一點,微微跳動,如同心跳。
我盯著那點紅光,忽然想起什麼。
蘇青鸞臨走前,曾叮囑我不可強行逆轉經脈流向。她說,陽極之後必生陰。
而現在,我體內的玄火正在不受控製地自行運轉。
我試圖引導它回歸丹田,卻發現它並不聽命於意識,反而順著某種隱秘的路徑,在經脈中悄然遊走。每經過一處大穴,便留下一縷溫熱,像是在……標記路線?
就在這時,門外傳來一陣極輕的腳步聲。
不是太乙真人。他的步伐從不踩在石階接縫處,而這人每一步都踏得規整,像是刻意掩飾身份。
我緩緩將青鋒移到身側,右手握緊劍柄。掌心那點紅光忽然變得滾燙,幾乎要灼穿皮肉。
門縫下,一道影子斜斜投進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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