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然竣的短信發出去不到十分鐘,練習室的門就被推開了。蘇棠拎著兩袋熱可可站在門口,權誌龍跟在後麵晃著車鑰匙,樸燦烈懷裡抱著把眼熟的黑色吉他——琴頸上還貼著林夏畫的小太陽貼紙。
“侵權與否,得看實物還原度。”權誌龍把設計圖拍在鏡前的長桌上,指尖點著打歌服袖口的絲帶,“銀灰色要調淺三個色號,不然會和舞台藍光撞色。”
崔然竣正蹲在地上縫絲帶,針腳歪歪扭扭像條掙紮的小蛇。樸燦烈突然把吉他遞過去:“試試這個。”琴箱內側貼著張便簽,是他昨晚補的:“和弦轉換時手腕放鬆,你上次ver我的soo曲,這裡卡了三次。”
少年的耳朵又紅了,指尖劃過琴弦時帶起一串顫音。蘇棠把熱可可放在他手邊,杯壁上的水珠滴在練習冊上,暈開2020年音樂銀行雨天的字跡——當時她在傘骨纏絲帶,是怕金屬硌到借傘人的手。
“其實那天您的傘,我洗乾淨還到公司前台了。”崔然竣突然開口,針差點紮到指尖,“但絲帶被風吹跑了,我找了整整三天,最後在停車場的排水渠裡撿到半段。”他從帆布包翻出個玻璃罐,裡麵泡著褪色的銀灰絲帶,旁邊還壓著片乾枯的玫瑰花瓣——是權誌龍某年演唱會的應援花。
權誌龍突然笑出聲:“比樸燦烈當年偷藏我戒指還執著。”他拽過打歌服樣衣,往袖口加了道反光邊,“這樣在暗光裡會像條光帶,和蘇棠的頭紗呼應。”
樸燦烈正教崔然竣彈《雪光伴奏者》的間奏,琴箱共鳴震得桌上的熱可可微微晃動。“這裡要帶點滑音,”他握住少年的手腕往下壓,“像踩在化雪的台階上,有點澀但要穩。”
蘇棠翻著崔然竣的練習冊,突然停在某頁——是幅舞台速寫,權誌龍站在升降台上調試燈光,影子投在地上像朵展開的玫瑰;樸燦烈蹲在台下撿撥片,背影被追光切成金色的輪廓;而角落的自己正低頭係鞋帶,頭紗的絲帶垂在地上,纏成個小小的蝴蝶結。
“畫於2019.12.25,”旁邊標著行小字,“那天去看前輩們彩排,雪下得太大,熱可可在包裡捂成了溫的。”
她突然想起什麼,從包裡摸出個絲絨袋,裡麵是枚銀戒指,內側刻著“txt”和顆小星——是權誌龍今早讓金姐趕製的,“備用款的備用款,給後輩的見麵禮。”
崔然竣接過戒指時,指腹蹭過刻痕,突然抬頭看樸燦烈:“前輩,您琴盒裡的潤喉糖,是不是總備著兩種口味?”他指了指自己的帆布包,裡麵露出半盒檸檬味的,“和2019年您落在練習室的那盒一樣。”
樸燦烈挑眉時,權誌龍已經把打歌服扔給他:“去試穿。”鏡子裡,少年穿上樣衣轉了個圈,袖口的光帶隨動作亮起,恰好與蘇棠未摘的頭紗絲帶連成線。
窗外的天漸漸暗了,練習室的燈突然閃了閃。崔然竣彈起新改的和弦,權誌龍用手機放起伴奏,樸燦烈拽著蘇棠加入和聲——三個聲部在鏡麵反射裡撞出回音,像有無數個自己在不同時空合唱。
結束時,崔然竣的熱可可還剩半杯,糖漬在杯底結出淺褐色的花。他突然把玻璃罐塞進蘇棠手裡:“絲帶泡久了會爛掉,還是留給您保管吧。”罐底沉著張小字條,是用鉛筆寫的:“原來被光照亮的人,也會成為彆人的光。”
離開時,樸燦烈的吉他突然發出聲悶響——崔然竣偷偷往琴盒裡塞了包潤喉糖,檸檬味的,和他帆布包裡的那盒一模一樣。權誌龍把設計圖折成紙飛機,從窗戶扔出去,紙飛機掠過練習室的路燈,尾翼的銀灰反光像條轉瞬即逝的星軌。
車裡,蘇棠翻著崔然竣的練習冊,最後頁貼著張演唱會門票根,是2019年12月24日的,座位號vip區第三排。票根背麵有行被雨水暈開的字:
“今天的雪,好像要把所有心事都捂熱。”
她抬頭時,權誌龍正對著後視鏡整理銀發,樸燦烈的吉他放在副駕,琴頸上的小太陽貼紙在路燈下閃閃發亮。車窗外,崔然竣站在練習室門口揮手,打歌服的袖口光帶還亮著,像係在手腕上的半截星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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