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然竣的練習室燈光亮到後半夜時,蘇棠收到了金姐發來的照片。照片裡是個紙箱,塞滿了泛黃的信封,收件人寫著“蠶室舞台”,寄件人地址是“2019年的便利店”。
“是清理倉庫時發現的,”金姐的消息跟著進來,“崔然竣剛才跑來說,這裡麵有他當年沒敢送出去的信。”
蘇棠抱著紙箱趕到練習室時,權誌龍正坐在鏡子前拆吉他弦——他嫌樸燦烈的舊吉他音色太悶,非要換套新的。樸燦烈蹲在地上撿撥片,指尖突然觸到個硬紙殼,打開一看,是盒包裝褪色的潤喉糖,檸檬味的,生產日期剛好是2019年12月24日。
“這不是我當年弄丟的那盒嗎?”樸燦烈抬頭時,崔然竣正站在門口,手裡捏著封信,信封邊角被磨得發毛。少年把信往蘇棠麵前遞了遞,指腹在“前輩親啟”四個字上反複摩挲:“其實那天在便利店,我看見您在整理應援物,圍巾上沾著雪,就寫了這個……但沒敢送。”
信紙上的字跡歪歪扭扭,墨跡被水洇過,能看清“您的和聲像加了熱可可的雪”“頭紗要是能發光就好了”之類的句子。最後一段被劃掉了,透過紙背能看出是“我也想成為能照亮彆人的人”。
權誌龍突然從紙箱裡翻出個信封,寄件人是林夏,裡麵隻有張速寫:穿高中製服的崔然竣蹲在便利店屋簷下,手裡攥著封信,雪落在他的帽簷上,像撒了把碎糖。旁邊標著“2019.12.24這小子比燦烈哥還能藏心事”。
“所以你早就知道他在?”蘇棠轉頭時,頭紗的黑色絲帶掃過樸燦烈的吉他,發出聲輕響。樸燦烈笑著點頭:“那天我去送熱可可,看見他躲在貨架後麵,手裡的信紙都被汗浸濕了。”
崔然竣的耳尖紅得快要滴血,突然抓起打歌服樣衣往身上套:“前輩們要不要看新改的細節?”他拽著袖口的光帶晃了晃,銀灰色絲帶上繡著串小字,是《雪光伴奏者》的和弦符號,“我把您的和聲藏在這裡了。”
權誌龍突然指著紙箱最底層:“那是什麼?”是個被膠帶纏了三層的盒子,拆開後滾出堆碎鑽,每顆上麵都刻著個日期——2020年的初雪、2021年的演唱會、2022年的音樂銀行雨天,最後顆鑽上的日期是今天,旁邊刻著“終於敢說出口”。
“是想鑲在打歌服上的,”崔然竣的聲音低下去,“但覺得太張揚,就拆了。”他突然拿起顆碎鑽往蘇棠手心裡放,“前輩您看,這顆的切麵能映出光,像您頭紗上的珍珠。”
樸燦烈突然彈起吉他,是《雪光伴奏者》的新編版,間奏裡混著崔然竣之前ver時卡殼的那段。少年愣了愣,跟著加入和聲,兩個聲部在鏡子裡撞出疊影,像時光在互相應答。
蘇棠把碎鑽放回盒子時,發現底層墊著張照片:崔然竣穿著練習生製服,站在蠶室運動場的門口,手裡舉著張皺巴巴的演唱會門票,vip區第三排。背後寫著“等我能站上這裡,就把信送出去”。
“現在站上來了。”權誌龍突然把自己的玫瑰麥克風塞給他,“唱段聽聽,看看這幾年的練習沒白費。”崔然竣握著麥克風的手在抖,開口時卻異常穩,尾音帶著點樸燦烈式的轉音,又混著權誌龍慣有的慵懶。
練習室的燈突然滅了,隻有打歌服袖口的光帶還亮著。崔然竣的影子投在牆上,像隻張開翅膀的鳥。蘇棠低頭看著紙箱裡的信封,突然發現每封信的郵票都是星星形狀的,郵戳日期從2019年排到2023年,像串被時光串起的星子。
離開時,崔然竣往蘇棠包裡塞了樣東西,是片壓乾的玫瑰花瓣,夾在張新寫的信裡:“其實2019年的雪沒化,是變成了2023年舞台上的光。”
車開過便利店時,蘇棠突然讓樸燦烈停車。路燈下,她看見個穿校服的女孩躲在貨架後麵,手裡攥著封信,像極了當年的崔然竣。權誌龍笑著遞過支筆:“要不要留句話?”
她在紙箱的空白處寫下:“所有沒說出口的話,都會變成光,找到該去的地方。”
後視鏡裡,練習室的燈光還亮著,崔然竣正對著鏡子調整打歌服的絲帶,袖口的光帶在地上投出串和弦符號,像封寫給舞台的、永遠不會寄出的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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