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伽倻琴老師的錄音傳過來了!”阿澈的聲音從混音台後鑽出來,帶著點興奮的破音。金瑉周走過去時,正撞見傳統弦樂與電子鼓點在音軌裡相擁——像穿韓服的姑娘踩著運動鞋跳舞,違和又驚豔。i老成員們的聊天記錄。有人發了段清唱的音頻,背景裡能聽見孩子的哭鬨聲;有人曬出當年的練舞視頻,像素模糊得像蒙著層霧,卻能看清角落裡金瑉周總站的位置。
“鄭前輩說,她們周末來工作室合練。”小雅指尖劃過屏幕,忽然停在張照片上,“你看這個!是當年你們團綜裡拍的紫菜包飯,和昨天老板給的一模一樣。”
金瑉周盯著照片裡泛油光的米飯粒,忽然想起鄭藝琳總把胡蘿卜挑到她碗裡。那時的燈光、飯香、甚至空氣裡的汗味,都跟著音頻裡的和聲一起湧了上來。i的老成員們抱著保溫杯坐在地毯上,有人發福了,有人剪了短發,可一開口唱《星光》的和聲,金瑉周忽然覺得時光沒走——那些藏在聲線裡的默契,像埋在土裡的種子,澆點水就破土而出。
鄭藝琳盤腿坐在調音台旁,手裡轉著支紅筆,像當年改編舞手稿時那樣。“第二段副歌這裡,”她忽然抬手暫停播放,“瑉周的聲音要再往前頂一點,就像……”她想了想,笑了,“就像當年打歌舞台,你搶了我半個麥那樣。”
哄笑聲裡,金瑉周的耳尖有點發燙。她記得那個舞台,鄭藝琳的耳麥突然失靈,她下意識把自己的麥遞過去,兩個人的聲音擠在同一個麥克風裡,卻意外地比和聲更動人。
林硯是傍晚來的。他抱著琵琶站在門口,看著滿屋子人笑鬨,忽然低頭撥了個音。清脆的弦聲像滴進水裡的墨,瞬間讓喧鬨靜了下來。
“試試把伽倻琴和琵琶的soo串起來?”他走到混音台前,指尖在琴頸上敲出段旋律,“就從《鋒芒》的間奏改起,讓老曲子認認新朋友。”
當兩種傳統樂器在電子音效裡交鋒時,金瑉周忽然看懂了林硯眼裡的光。那是和當年她在練習室裡說“要讓傳統樂器發光”時,一模一樣的灼熱。
合練結束時,老成員們抱著打包的紫菜包飯離開。有人回頭朝金瑉周揮手:“記得把我們的和聲修得年輕點啊。”有人塞給她顆潤喉糖,包裝紙還是當年常用的那個牌子。
鄭藝琳留下來幫著收拾電線,忽然指著展示櫃裡的錄音筆:“當年你總說,怕自己的聲音留不下來。”她頓了頓,聲音輕下來,“現在知道了吧?好東西是會自己長腳的,跑不遠。”
金瑉周沒說話,隻是點開了剛導出來的音頻。老成員們的和聲像層軟棉被,裹著琵琶的清亮、伽倻琴的溫婉,還有她自己如今更沉穩的聲線。最妙的是阿澈加的彩蛋——背景音裡,藏著當年練習室那台舊風扇的嗡嗡聲。
深夜的工作室隻剩她一個人。金瑉周戴上耳機,把音量調大。當所有聲音在耳腔裡炸開時,她仿佛站在個巨大的舞台中央——腳下是舊練習室的地板,頭頂是祭典的追光燈,身邊是新朋舊友的笑臉。
她拿起手機,給“舊聲新響”企劃的宣傳圖加了行小字:“我們把時光揉碎了,做成了舞台的糖。”
發送鍵按下的瞬間,窗外飄起了小雨。雨滴敲在玻璃上,像有人在輕輕打節拍。金瑉周望著混音台上跳動的音波,忽然明白——所謂舞台,從來不止是聚光燈下的那塊地。它是所有回聲的總和,是過去與現在手拉手,在時光裡跳的一支圓舞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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