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明浩離開後,文化站的燈光亮到了深夜。展覽室的門沒關,舊麥克風躺在展櫃裡,映著天花板上搖晃的光影,像在靜靜聽著裡間的討論聲。
鄭藝琳把白板擦得乾乾淨淨,用馬克筆寫下“新合作曲企劃”幾個大字,筆尖劃過板麵的聲音在安靜裡格外清晰:“剛才明浩說想加武術元素,我覺得可以從舞台動線入手——比如樂器演奏時,舞者用太極的圓融動作銜接,既有傳統味,又能和旋律的起伏呼應。”
林硯坐在旁邊,手裡轉著琵琶撥片,忽然停下動作:“琵琶的掃弦可以配合武術的發力感,伽倻琴的長音就用來襯慢動作。比如副歌前的間奏,琵琶彈得急促些,舞者做快節奏的踢腿、轉身,到了長音部分,再慢慢展開手臂,像把聲音‘托’起來。”
金瑉周翻開筆記本,把兩人的想法記下來,筆尖頓了頓:“歌詞可以延續‘時光’的主題,但這次加些‘相遇’的感覺。比如‘舊弦碰新韻,拳風裹歌聲’,把樂器和武術都寫進去,也能呼應咱們和明浩的合作。”
阿澈抱著台筆記本電腦跑進來,屏幕上是他剛整理好的素材庫:“我把祭典的演出視頻剪成了片段,還有明浩之前舞台的武術鏡頭,你們看這樣能不能搭?”他點開視頻,琵琶的清脆混著踢腿的破空聲,畫麵裡,林硯的指尖動作和徐明浩的轉身竟意外合拍,像早就排練過一樣。
“對了,明浩說他明天會帶舞蹈老師過來。”鄭藝琳突然想起,“他還提了想讓小雅幫忙畫舞台分鏡,說小雅之前的符號記譜法很有創意,說不定能畫出不一樣的視覺效果。”
正說著,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。小雅抱著個速寫本站在門口,眼睛亮晶晶的:“我剛才在樓下聽見你們說合作曲,就忍不住上來了。我畫了點想法,你們看看行不行?”
她翻開速寫本,紙頁上滿是彩色的線條——有的用藍色畫琵琶弦,有的用紅色畫武術動作的軌跡,最下麵一頁,畫著個圓形舞台,中間是樂隊,周圍是舞者,外圈標著“觀眾席的星光”,像把祭典的廣場搬進了室內舞台。
“太絕了!”金瑉周拿起速寫本,指著那些軌跡線,“這樣我們就能根據線條調整旋律,比如紅色軌跡急的地方,琵琶就彈得快些;藍色線條緩的地方,伽倻琴就拉長音。”
林硯湊過來,看著速寫本上的琵琶圖案,忽然有了新想法:“我可以在琵琶上纏點熒光繩,舞台暗下來時,指尖撥動琴弦,熒光會跟著晃,剛好能和舞蹈動作的軌跡呼應。”
討論到後半夜,大家才感覺到餓。阿澈從儲藏室翻出幾包泡麵,在文化站的小廚房煮了,熱氣騰騰的香味漫開來。幾個人圍著小桌子,捧著泡麵碗,筷子碰在一起時,金瑉周忽然想起當年練習室的深夜,也是這樣一群人,擠在小小的空間裡,分享著泡麵和未完成的夢想。
“明浩說,他想把這首歌叫《融》。”鄭藝琳吸了口麵,“融合的融,既有傳統與流行的融,也有我們和他的融,還有樂器與武術的融。”
“這個名字好。”金瑉周點點頭,看向窗外。夜色很深,文化站門口的路燈亮著,偶爾有晚歸的行人路過,腳步輕輕的,像怕打擾這滿室的靈感。她想起徐明浩下午說的話——“好的創作,就像不同的水流彙在一起,最後會變成更寬的河”,現在她終於明白,所謂的“融”,從來不是誰遷就誰,而是彼此的光芒,都能在新的土壤裡,開出更亮的花。
泡麵吃完時,天已經蒙蒙亮。小雅趴在桌子上睡著了,速寫本攤在旁邊,最後一頁畫著個小小的笑臉,旁邊寫著“期待《融》的舞台”。林硯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,動作輕輕的;鄭藝琳收拾著泡麵碗,哼起了《融》的初步旋律;阿澈則在電腦上修改著舞台方案,屏幕光映著他的側臉,滿是認真。
金瑉周走到展覽室,看著展櫃裡的舊麥克風。晨光從窗戶照進來,落在麥身上,泛白的防滑膠帶上,似乎還留著當年的溫度。她想起這些天的相遇——伽倻琴老師的琴弦、徐明浩的武術、小雅的畫,還有身邊每個人的堅持,忽然覺得,《融》不隻是一首歌,更是一段新的故事,一段關於“舊聲”遇見“新力”,最終共同生長的故事。
身後傳來腳步聲,是鄭藝琳走了過來。她拍了拍金瑉周的肩膀,笑著說:“想什麼呢?明浩快到了,咱們該準備和舞蹈老師對接了。”
金瑉周回頭,看見晨光裡,林硯正調試著琵琶,弦音清亮;阿澈叫醒了小雅,兩人正對著速寫本討論;遠處的街道上,隱約傳來汽車的鳴笛聲,像在為新的一天,按下開始鍵。
她握緊了口袋裡的琵琶撥片,那個刻著“星”字的撥片,在晨光裡泛著微光。她知道,新的舞台,新的回響,已經在不遠處,等著他們了。
喜歡韓娛萬人迷:我的顏值是bug吧請大家收藏:()韓娛萬人迷:我的顏值是bug吧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