巡演的最後一站落在北方的老城。大巴駛進熟悉的街巷時,夏允扒著車窗的手頓了頓——路邊的老楓樹正落著葉,金黃的葉子打著旋兒飄下來,鋪在青石板路上,和他們出發前看到的模樣,竟有了幾分重疊。
“快到了。”黃仁俊從背包裡摸出個布袋子,裡麵裝著他們一路收集的東西:木棉花的塑封袋、海邊撿的貝殼、老街買的野菊花,還有那罐細沙。他把袋子放在腿上,指尖輕輕摩挲著袋口的繩結,“等下把這些都拿回練習室吧,放在靠窗的櫃子上。”
練習室的門還是那扇舊木門,推的時候會發出“吱呀”的輕響。夏允推開門,陽光順著窗戶斜斜地照進來,落在落了層薄塵的地板上,映出細小的光斑。牆角的吉他架還在,上麵掛著他們常用的那把木吉他,弦上蒙了點灰,卻依舊亮得泛光。
“我去擦琴。”夏允放下琴箱,從抽屜裡翻出軟布。黃仁俊則蹲下來收拾櫃子,他把布袋子裡的東西一件件拿出來:木棉花被壓得平整,花瓣邊緣泛著淺紅;貝殼躺在陽光下,紋路裡還藏著點沙粒;野菊花的乾瓣落了兩瓣,黃澄澄的,像撒了點碎金。
“你看這個。”黃仁俊忽然拿起樂譜冊,翻到夾著楓葉的那頁。那是去年秋天他們在練習室窗外撿的,葉尖已經有點發褐,卻依舊能看出當時的形狀。“當時你說,‘楓葉像小扇子,能扇走練歌的累’。”他抬頭看夏允,眼裡的光比陽光還暖,“現在翻著,好像又回到那時候了。”
夏允擦完琴,坐在靠窗的椅子上,手指無意識地撥了下弦。“咚”的一聲,音色有點悶,卻帶著熟悉的溫厚。黃仁俊走過來,坐在她旁邊的琴凳上,從口袋裡摸出個橘子——是早上在車站買的,北方的橘子,皮比南方的厚些,卻依舊甜。
“剝給你。”他把橘子放在膝蓋上,指尖順著紋路輕輕剝開,橘子的汁水沾在指縫,他卻沒像以前那樣立刻擦——反而伸出手,用沾了汁水的指尖,輕輕碰了碰夏允的手背。“你看,”他笑,“這次不怕粘琴弦了。”
下午的時候,經紀人來電話,說公司想讓他們把《南行記》錄成正式專輯,還要加幾首巡演時唱的歌。“可以加《並肩》嗎?”夏允握著手機問,指尖輕輕絞著電話線。電話那頭的經紀人笑:“當然可以,那首歌粉絲呼聲最高,海邊唱的版本我都存著呢。”
掛了電話,夏允看著黃仁俊,眼裡亮得像落了星星:“我們可以把琴箱裡的聲音都錄進去了。”黃仁俊點點頭,從背包裡翻出筆和紙,“我再改改《南行記》的尾奏,加段楓葉沙沙的聲——就像現在窗外這樣。”
窗外的楓樹還在落葉,一片葉子飄進來,落在樂譜冊上,正好蓋住夾著木棉花的那頁。夏允把葉子撿起來,夾在最後一頁,和之前的花、貝殼、細沙罐一起,湊成了一整本“時光”。
“你說,明年我們還會去巡演嗎?”傍晚的時候,夏允靠在窗邊看夕陽,夕陽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,和黃仁俊的影子疊在一起。黃仁俊正在整理巡演的票根,聞言抬頭,夕陽的光落在他發梢,泛著淺金:“想去就去。”他頓了頓,走到她身邊,伸手握住她的手,“去看春天的油菜花海,去看秋天的銀杏林,去收集更多的花,更多的故事。”
他的指尖在她手心裡輕輕畫著圈,像在打某個熟悉的節拍:“但不管去不去,這裡都是家。”他指了指練習室的地板,指了指靠窗的櫃子,指了指那把剛擦乾淨的木吉他,“有這些東西在,有你在,就是家。”
夏允點點頭,把臉貼在他的手臂上。練習室裡很靜,隻有窗外楓葉飄落的“沙沙”聲,和兩人輕輕的呼吸聲。琴箱放在牆角,拉鏈上的楓葉和星星吊墜還在輕輕晃,裡麵藏著的南方的春、海邊的風,還有一路的花與歌,都在這舊窗的秋光裡,慢慢釀成了更溫柔的模樣。
他們的歌,還要唱很久吧?唱過春秋,唱過冬夏,唱到樂譜冊裝滿了時光,唱到彼此的眼裡,永遠有初見時的光。而那些藏在琴箱裡的故事,會像這練習室的舊窗一樣,永遠敞開著,等著每一個歸人,把溫暖重新拾起。
喜歡韓娛萬人迷:我的顏值是bug吧請大家收藏:()韓娛萬人迷:我的顏值是bug吧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