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角的枇杷果在晨光裡泛著油亮的青,夏允蹲在樹下數果子,指尖剛碰到最矮的那顆,就被黃仁俊輕輕拉住:“還沒熟呢,澀得能皺鼻子。”他指節上還沾著昨晚寫譜子時的鉛筆灰,“房東說要等芒種後,皮泛黃了才甜。”
夏允縮回手,指尖在他手背上蹭了蹭,把那點灰蹭到自己虎口:“那我們留個記號?”她從背包裡翻出枚銀色的回形針,輕輕彆在掛著青果的枝椏上,“等它黃了,我們就來摘。”回形針在晨光裡閃了閃,像顆小小的星。
收拾行李時,夏允翻到昨晚被雨打濕的筆記本,夾在裡麵的油菜花瓣邊緣微微卷了,卻還是嫩黃的。黃仁俊湊過來看,忽然從自己的樂譜本裡抽出張紙:“給你的。”是張素描,畫的是她蹲在田埂上,發梢沾著花瓣,蝴蝶停在他琴頭——正是昨天午後的模樣。畫角有行小字:“花信風裡,你比花先開。”
大巴駛離江南時,夏允把素描夾進筆記本,和那片油菜花瓣挨在一起。黃仁俊靠在車窗上打盹,睫毛上還沾著點沒擦乾淨的鉛筆灰,她伸手想幫他拂掉,指尖剛碰到,他就迷迷糊糊抓住她的手,往自己口袋裡塞了個東西:“剛才在村口買的。”
是袋用牛皮紙包著的枇杷糖,紙角係著根紅繩。夏允拆開嘗了顆,甜裡帶點微酸,像極了剛才彆回形針的青枇杷。她把糖紙疊成小方塊,塞進筆記本的夾層裡,忽然發現裡麵還夾著張沒寫完的信——是上次在海邊時,她想寫給朋友的,隻寫了半句:“這裡的浪聲很好聽,他的吉他聲比浪聲更軟……”
車過長江大橋時,黃仁俊醒了,揉著眼睛看窗外:“在想什麼?”夏允把筆記本遞給他,指著那半封信笑:“在想,該怎麼寫後半句。”他接過筆,在那半句下麵接著寫:“後來我們去了江南,油菜花開得像陽光落了地,他寫了首《花信風》,說要唱給花開時的人聽。”
筆尖在紙上沙沙響,夏允忽然發現,他寫“花開時的人”時,筆尖頓了頓,把“的人”描得重了些。她靠在他肩上,聞見他襯衫上還留著油菜花香,混著枇杷糖的甜,忽然覺得這封信不用寄了——有些故事,藏在筆記本裡,比寫在信上更清楚。
大巴一路向北,窗外的亮黃漸漸變成新綠。夏允剝開顆枇杷糖,遞到黃仁俊嘴邊,糖紙在指間折成隻小紙船。他含著糖笑,指尖在她手心裡畫著譜子上的音符,輕得像昨晚落在枇杷葉上的雨。
“下次,”他忽然說,“我們去摘枇杷的時候,把《花信風》唱完吧。”夏允點點頭,看著手心裡的小紙船,忽然覺得那些沒寫完的話、沒唱完的歌,都不用急——就像枝椏上的青枇杷,等風再暖些,等日子再慢些,自然會熟成最甜的模樣。
車窗外,新綠的田野裡冒出幾株早開的野薔薇,粉白的花在風裡晃。夏允把小紙船夾進筆記本,和那半封信、糖紙、素描挨在一起。筆記本厚了些,像藏了個小小的春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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