辦公室裡,那句“用榮耀和光芒砸回去”像一道冰冷的指令,懸停在空氣裡。樸振榮和李室長下意識地挺直了背脊,臉上是混合著亢奮與壓力的凝重。jennie站在稍遠些的地方,垂著眼,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,看不清神色。
“明白!”樸振榮率先應聲,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發緊,“我立刻去籌備記者發布會和峰會行程!”
李室長也連忙躬身:“服裝、妝發、安保,我會按最高規格準備,確保萬無一失!”
兩人匆匆離去,辦公室裡隻剩下我和jennie。
窗外的陽光正好,落在光潔的地板上,卻照不進我們之間那片無聲的暗流。
她終於抬起眼,看向我。那雙精心描繪過的眼睛裡,沒有了剛才在樓下麵對鏡頭時的完美笑容,隻剩下一種深沉的、幾乎要將人吸進去的複雜。
“全球時尚領袖峰會……”她輕聲重複,嘴角勾起一個極淡的、帶著自嘲的弧度,“真是好大一塊……蛋糕。”
我沒有接話,隻是平靜地回視著她。
“用榮耀砸回去?”她往前走了一步,靠近辦公桌,聲音壓低,帶著一種冰冷的質詢,“yuna,你告訴我,砸碎鏡子之後呢?用這些金光閃閃的東西把碎片粘起來,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?還是把它們磨得更鋒利,變成捅向彆人的刀?”
她的目光銳利,像要看穿我所有冷靜表象下的算計。
“那兩條命呢?”她幾乎是從齒縫裡擠出這句話,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,“漢江裡的……就用這些‘榮耀’和‘光芒’來蓋住嗎?”
辦公室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。
我看著她眼底翻湧的痛苦和那近乎偏執的追問,放在桌麵上的手,指關節幾不可察地繃緊了一瞬。
“蓋不住。”我開口,聲音沒有任何起伏,像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,“也忘不掉。”
jennie的瞳孔微微收縮。
“所以,”我迎著她逼視的目光,一字一頓,“才要站在更高的地方。”
我站起身,繞過辦公桌,走到她麵前。距離很近,能聞到她身上高級香水和一絲極淡的、來自練習室碎玻璃的冰冷金屬氣息。
“隻有站在讓他們不得不抬頭仰望的位置,”我的聲音不高,卻帶著一種沉重的、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你才有資格,去談代價,去要說法。”
“而不是像現在這樣,”我的目光掃過她微微顫抖的肩膀,“除了躲在練習室裡砸東西,或者坐在江邊掉眼淚,什麼也做不了。”
jennie的身體猛地一僵,臉上血色褪儘。她死死地瞪著我,像是被我的話刺中了最痛的地方,那強裝的平靜瞬間碎裂,露出底下鮮血淋漓的憤怒和無力。
“你……”
“選擇權在你。”我打斷她,不再看她眼中激烈的掙紮,轉身走回窗邊,望著樓下渺小的車流與人影,“是繼續被那些你看不見的對手、和你自己的情緒玩弄於股掌,還是拿起我給你的武器,哪怕這武器本身也沾著血和臟,去把他們拉下來,或者……一起爛掉。”
身後,是長久的、令人窒息的沉默。
我能感覺到她的視線釘在我的背影上,像兩把燒紅的烙鐵。
許久,我聽到她極其緩慢地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,然後又緩緩吐出。
再開口時,她聲音裡的顫抖消失了,隻剩下一種冰冷的、近乎麻木的平靜。
“記者發布會,我需要準備什麼?”
我轉過身。
她站在那裡,臉上的表情已經恢複了慣有的、屬於jennie的倨傲與疏離,隻是那雙眼睛裡,沉澱下了一些更深、更暗的東西,像被強行冰封的火焰。
“做好你自己就行。”我說,“backpink的jennie。”
她看著我,嘴角扯動了一下,沒再說話,轉身離開了辦公室。
門輕輕合攏。
我重新看向窗外。
陽光依舊刺眼。
拿起手機,屏幕上有幾條新信息。來自那個加密渠道,沒有文字,隻有一張圖片。
點開。
是一張翻拍的、有些年頭的黑白合影。背景似乎是某個日式庭院。照片上有兩個人。左邊是一個穿著軍裝、肩章上綴著將星的年輕軍官,眉宇間是掩不住的銳利與野心——那是年輕時的父親。
而右邊,站著一個穿著和服、麵容清矍的老者,他微微側頭,似乎在聽著年輕軍官說話,臉上帶著一種高深莫測的、溫和的笑意。
我的目光,死死鎖在那個和服老者的臉上。
雖然比金屬盒子裡那張照片年輕許多,但那眉眼,那氣度,尤其是拇指上那枚若隱隱現的墨玉扳指……
與極東會那位長老,一模一樣。
父親……和極東會?
我的指尖,在冰冷的手機屏幕上,微微蜷縮。
原來,
棋局,
從一開始,
就比我想象的,
更深,更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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