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臨恒這話既替秦婉寧解了圍,又給足了謝臨淵麵子,還秀了下恩愛,說的巧妙。
謝臨淵的目的達到,可這話讓他不太痛快,尤其是‘妻子’二字。
秦婉寧更是咬了下後槽牙,僅有謝臨淵一個人試探她還不夠,謝臨恒也來添亂,還真是好兄弟啊。
不過禦賜的龍井,就該她這個當家主母親自泡,看來謝臨淵早就算好了。
“是。”秦婉寧福了福身子,從小太監手裡接過錦盒,恭敬地退下,低眉順目的樣子讓人挑不到一點兒錯處。
一刻鐘之後,她帶著雨燕呈著兩盞茶上來,親手奉到謝臨淵和謝臨恒的手邊。
謝臨淵端起茶盞,掀起茶蓋,在茶麵上刮了幾下,廊下瞬間茶香四溢。
他淺呷一口便嘗出這不是沈清婉的手藝。
七分燙的茶對他而言有些涼了,對老五來說卻是剛剛好。
他借品茶的機會再次打量她的眉眼,這一切究竟是他的錯覺,還是她的偽裝?
“不錯,來人,給晉王妃賜茶。”
秦婉寧謝恩落座,立刻有小太監呈著一盞茶上來。
秦婉寧端著茶盞卻不著急飲,一切和謝臨淵有關的東西,她都不想再碰。
謝臨淵和謝臨恒正閒談著,忽然一個小太監慌裡慌張地跑到李德海身邊。
“出什麼事兒了?”謝臨淵輕斥道。
嚇得那小太監立刻跪下叩首,“啟稟陛下,宮裡來人傳信,說……說太子殿下身子不適。”
秦婉寧心一緊手一抖,還冒著熱氣的龍井灑出一些,流到她的手背上。
心尖比手背更疼,母子連心,謝臨淵的任何事都可以讓她毫無波瀾,但懷瑾不行。
“你倆也隨朕進宮去看看。”謝臨淵說完,已經急匆匆地走到了門口。
謝臨恒歎了口氣,拉住了秦婉寧的手,“咱們也快些,六福去備馬車。”
秦婉寧咬住嘴唇,她不能失態,一定不能。
*
聖駕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龍吟宮,這是大鄴曆代帝王的住所,端莊、威嚴、霸氣,讓人踏入門檻的那一刻就不自覺地低頭。
謝臨淵下了鑾駕,無視殿內外匍匐跪拜的宮人,邁著大流行步快步走向太子謝懷瑾住的東偏殿。
“都是怎麼伺候太子的?”
帝王的怒氣還沒有發出來,就有一個小小的身影撲到了他的腿上撒嬌,稚嫩地叫了聲,“父皇~”
僅是兩個字,就莫名地澆滅了天子的怒火,謝臨淵彎腰抱起懷瑾,在床沿上坐定。
“說說吧,怎麼回事兒?”謝臨淵威嚴的目光掃向跪在地上的菡萏。
菡萏知道太子殿下對陛下而言有多重要,連連叩首,“奴婢該死,沒有勸住小主子。”
“父皇,和彆人無關,是兒臣自己要用那麼多冰荔枝的。”懷瑾仰著小臉,小小的身影窩在謝臨淵的懷裡,若謝臨淵今日穿的是廣繡龍袍,便能遮住他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