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是重孝道,可朕才是天下之主,太後與朕,你隻能得罪一個。”
謝臨淵給純妃的不是選擇,因為純妃不敢得罪他。
“臣妾聽陛下的吩咐。”
謝臨淵咳了一聲,“那你就給朕演好一個寵妃,記住,隻是演。”
“朕讓你說什麼你便說什麼,朕讓你做什麼你便做什麼。”
純妃不知道謝臨淵要做什麼,也不敢多問,“臣妾遵旨。”
一刻鐘之後,謝臨淵帶著純妃從偏殿裡出來,對後妃一向冷淡的謝臨淵竟然在和純妃說笑。
李德海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遍,驚掉了下巴。
這是什麼情況?
太陽怎麼從西邊出來了。
看著謝臨淵咳嗽了幾聲,李德海立刻上前,和純妃一起攙扶著他上了鑾駕。
秦婉寧正要回府,站在馬車前將這一幕儘收眼底。
謝臨淵還真是多情啊。
*
昨夜謝臨淵幾乎折騰了一夜,又淋了很長時間的雨,早朝之後就發起了高熱。
龍寢內,李德海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團轉,吩咐底下的人煎藥、準備熱水和降溫的帕子。
再看謝臨淵,明明發著高熱,咳嗽就沒有停下過,手裡還翻看著奏折。
“陛下,您歇一會兒吧。”李德海呈著湯藥上來,“您先喝藥。”
謝臨淵接過藥碗,一飲而儘,拿著帕子擦乾淨唇瓣之後,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。
李德海上前扶著他躺下,把奏折放在床頭勸道,“陛下,太醫囑咐您要好好地休息,您就歇半個時辰,行嗎?”
“聒噪。”謝臨淵神情不悅,還想去拿奏折。
李德海說了句僭越的話,“陛下,先皇後娘娘若是知道您不愛惜自己的龍體,定然也擔心。”
這話真的勸住了謝臨淵,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,看到床邊站著一個小小的身影,李德海蹲在地上勸懷瑾先去用午膳,可他不聽,抿著小嘴兒等著謝臨淵醒來。
“父皇,您醒了?”懷瑾沒有立刻撲到他的懷裡哭鬨,而是走到矮幾前,端著一盞溫水慢慢走到謝臨淵麵前。
“父皇,您喝水。”
謝臨淵已經退熱,但口中甚是乾澀,用了這盞滿是懷瑾孝心的溫水正好緩和了不少。
“懷瑾長大了。”謝臨淵欣慰地笑了笑,他有時很慶幸,把他們的孩子教導得懂事知禮。
懷瑾被誇,便有些得寸進尺,整個人撲到謝臨淵的大腿上,“父皇,兒臣下午可以不去尚書房照顧父皇嗎?”
“自然不行。”謝臨淵一個眼神,李德海趕緊上前把懷瑾抱遠。
“萬一父皇傳染給你怎麼辦?生病了可是要吃藥的,你不是最怕苦了嗎?”
或許是真的擔心謝臨淵,懷瑾連苦都不怕了,被李德海抱著,眼淚嘩嘩地往下掉,“我就要陪著父皇。”
他沒有母後了,他不想讓父皇生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