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瑾兒。”謝臨淵沉聲叫他,“跟你母妃回去,一會兒父皇就去看你。”
懷瑾不理他,但是周身寫滿了抗拒。
“皇帝。”也就隻有太後敢和謝臨淵爭論,“瑾兒不願意,你又何必要逼他?”
“還有你純妃,之前哀家覺得你本分懂事兒,你對先皇後也一向尊敬,今日怎麼做出這般荒唐的事兒來?你對得起先皇後嗎?”
“臣妾不敢。”純妃跪在了地上,“隻是……”
她看向謝臨淵,因為是他的吩咐,所以明明知道要得罪太後,她也彆無選擇。
“隻是君命難違。”謝臨淵看向蹲在地上的秦婉寧,隻是她低著頭,他看不到她的半分情緒。
“晉王妃,你和純妃先帶著太子去鐘粹宮。”
秦婉寧死死地咬著嘴唇,身為母親,哪有把自己的孩子交給彆人的道理?
她做不到。
謝臨淵也算到了,她做不到。
“是。”她回話的聲音很小,生怕他能聽出她顫抖的聲音。
“太子殿下,我們先走,給太後娘娘行禮。”秦婉寧鬆開懷瑾,但一直扶著他的肩膀。
懷瑾似乎能感受到秦婉寧的用意,快步跑到太後的懷裡,抓著她的鳳袍說什麼都不放手。
純妃上前,“瑾兒。”
“夠了!”太後右手一揮,摔碎的是先帝賞的她最愛的那個花瓶。
啪地一聲脆響,似乎止住了這場鬨劇。
太後氣得麵紅耳赤,抱著懷瑾安慰他,看著滿地的碎片,謝臨淵都不好再開口說什麼,更何況是彆人。
“把瑾兒的東西都送到哀家這裡來,你不想養,哀家養著,就算是替先皇後養著這個孩子。”太後氣出了眼淚,她老人家上一次哭,還是先帝駕崩的時候。
“母後。”謝臨淵想上前解釋著什麼,但是被太後厲聲打斷。
“哀家不想看見你們!都走!”
謝臨淵看著太後又砸了一個茶盞,拂袖離開,純妃緊隨其後。
秦婉寧安慰了太後和懷瑾半個多時辰,看著這一老一小都漸漸地平複了心情,才離開慈安宮。
隻是無人知道她多難受。
“瑾兒怎麼樣了?”
慈安宮門口,謝臨淵的聲音響起,秦婉寧抬眸一看,他提著一盞燈在不遠處站著,宮人們早已被他清退。
秦婉寧知道,謝臨淵是在刻意等她,正好,她也有話對他說。
“太子殿下剛剛睡著,隻是一直拉著母後的手不放開,生怕被跑走了似的。”
謝臨淵重重歎息,帶著秦婉寧走在漆黑的宮道上,“朕剛剛一直在想,此事是不是朕做得太過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