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正好互補了。
“推我過去。”傅玉先的身體虛弱到不能長時間站立。
他掀開被子，隨著動作病服的領口撇開，顯出嶙峋蒼白的鎖骨。
僅幾天的時間，傅玉先越加瘦弱，
後背的脊骨隔著衣料凸出來，骨架天然舒展好看，撐起空蕩蕩的衣服。
坐在輪椅上時，沒顯得局促，不見吹笙的時候，傅玉先不會戴眼鏡。
冷淡鋒利的眉眼一覽無餘。
就連看見淩菡時，眼裡也沒什麼波動，聲音沒帶溫度。
他第一句話視線落到她打上支架的腿上，“看來不止我一個人。”
淩菡翻了一個白眼，倒是她身邊的湯姆手足無措，擋在兩個人中間。
“請，你們先出去一下。”傅玉先說得不客氣。
淩菡也說：“親愛的，你先去門外。”
金發男人一步三回頭，淩澈放輕手動作關上房門。
病房的隔音效果極佳，走廊的腳步半點透不進來。
這對陌生的夫妻可謂淒慘，一個出車禍，一個身患怪病。
淩菡率先開口，“你不把淩氏企業給我，我是不會簽字。”
她強調：“這是交換籌碼。”
傅玉先黑眸幽深，似要看穿一切：“回到a市，你已經沒有退路了。”
他看穿淩菡的故作鎮靜。
兩個人都受夠了這暗無天日的生活。
傅玉先眼底閃過一道光，他迫不及待要迎接新生活。
“明天去民政局。”傅玉先不帶任何商量的語氣，斬釘截鐵。
那一縷曙光就在眼前，他將不惜任何代價。
淩氏企業對他來說唾手可得，但多浪費一天時間他都舍不得。
他唇角勾起，一步步把淩菡逼到懸崖：“你再不動手，家產可要被淩耀輝全部轉移給那個私生子了。”
淩菡的聲調陡然尖厲：“我不去！”
她的眼裡漫長怨毒，“你不要命，我還要！”
明明這樣的日子她一刻都不想再忍受，抱著必死的決心回來，現在決不能讓步，要借助傅玉先的權勢拿到更多的錢。
“行。”傅玉先盯著她幾秒鐘，倒是先退一步，“明天先去，還有冷靜期，你隨時可以反悔。”
他在淩菡麵前吊著餌：“至於淩氏企業，你也知道需要時間。”
明知道前方可能有陷阱，但是自由的誘惑太大了，淩菡顫抖著聲音答應。
“好。”
目的完成，傅玉先一刻也不想多待，操控輪椅出去。
“回去吧。”他對站在門口的淩澈說。
走廊和病房之間，隔著一道淺淺的門檻，需要人力才能推進去。
淩澈站在他身後，幾乎沒發力就過去了。
這個人太瘦了。
傅玉先也感知到了。
年輕的肉體，還有他的孱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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