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身著四品紫色羅袍,正襟上雲燕振翅欲飛。
阮青辰時還需去朝會,擠出閒暇時間去料理那些堆積的公文。
吹笙的案桌靠窗,是個好位置,能瞧見院中植的幾叢綠竹。
旭陽斜照,空了十幾日的桌椅上有些許浮塵,書吏連忙擦拭,說道:“大人,您請坐。”
吹笙問:“文書在何處。”
“小的這就給您搬來。”書吏連忙搬來一大片案牘。
“這些是最近的盜案、流民登記,還需擬巡防路線......"書吏瞅著吹笙那副摸樣,忍不住好意提點。
“自上一位大人調任,許久未有人整理,每逢十五彙總成冊,呈交上級查驗,如今時日無多,您據實告知阮大人,她定會容情。”
“多謝。”
“陸大人,使不得,使不得。”書吏連忙擺手。
當值的官員可配一名書吏作為助手,她們雖無官階,對平民卻是獨一份的差事,故需和主官打好關係才能長久。
吹笙翻閱了一些往年的卷宗,便逐漸上手。
待至上值的時辰,已大致理出輪廓,再逐步細化進程就快得多。
兩名書吏在旁輔助,心驚,額上冷汗涔涔。
有時甚至跟不上速度,等到下一本了,她們還沒有找到需要的文書。
巡防佐領日常多伏案於文案房,卻是維係地方巡防體係順暢運轉的中樞庶務官,事務最是繁細冗雜。
旁人十天半月的庶務,估算下來這位陸大人今日就能做完。
她們侍奉過數任主官,沒有一人如此高效,過目不忘、聞一知十,再看凜若朝華的樣貌——莫不是山間精怪變的。
“莫文,奉茶。”
未見其人,先聞其聲。
一道同是深綠官袍的身影慢悠悠穿過朱漆大門,門外的微風裹挾著一絲脂粉香吹進來。
正在翻找文書的一名書吏忙不迭上前扶住她,湊近還能聞見酒氣,麵上見怪不怪。
這位馬大人怕又是剛從男兒窩出來。
馬流雲揉了揉額角,昨日喝了太多酒,今早匆忙上值,還未徹底清醒,乍一見沐浴在晨曦中的美人。
以為是還在夢中。
那日是真醉糊塗了,不過驚鴻一瞥,事後回想,竟真是認差了,倒也無悔。
隻是午夜夢回納罕,那般容貌為何不是男兒身......她必擲千金娶之。
身側書吏低聲稟道:“馬大人,那位便是新授巡防佐領的陸大人。”
馬流雲驚醒,暗道不好。
巡防佐領正六品,巡防典籍從六品,算下來是她的直屬上官,公文、稟報俱要經這位陸大人之手。
這是碰上克星了!
立即躬身行禮,垂首道:“下官見過陸大人,原是見過一麵,那日醉糊塗了,生了些誤會,還望大人海涵。”
官大半級也能壓死人,想來能遷入衛尉司也是有後台的。
當今刑部尚書正是馬流雲的祖母,尋常官宦她是不怕的。
她本就貪慕色相,對著這副容貌,實在狠不下心用什麼手段。
隻能備下厚禮了結此事。
對方新官上任,害怕犯了忌諱,先擱置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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