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沉默了一瞬,便打起精神,自知能力有限,他救不了所有人。
儘力便問心無愧,先是過好自己的日子,“還沒有入秋,現在買柴火會便宜很多,還有被褥......”
他列舉許多,力求萬無一失。
吹笙靜靜聽著,等他說完,才道:“江南自古以來都是產布盛地,洪水肆虐衝垮了染坊,浸過水的布料會大幅折價......”
於竹靜靜聽他說,眼眸越發亮起來,“妻主,你是說我可以去買這些布料。”
浸過水的棉麻粗糙發硬,長時間泡在水裡出現斷裂,自然賣不上價格。
於竹思索一會兒便駁回這個念頭:“江南路通遙遠,來去兩月有餘。”
且不說路途中的危險,他......舍得不得吹笙。
光亮起一瞬便黯淡下去,他垂著頭看著有些喪氣。
吹笙拉過他的手,“不出意料,我能同你一道去。”
“什、什麼?”於竹不可置信抬頭,“妻主不是剛上值,為何?”
他擔憂吹笙被貶斥。
吹笙指尖輕點他不安翕動的睫羽,“我去江南,你不跟著我?”
不論去哪裡他都要跟在她身邊的。
於竹沒有絲毫猶豫,應道:“去的。”
瞧著吹笙一如既往,麵上沒有絲毫不如意,他懸著的心才落下去。
第二日,金鑾殿。
煙縷在金磚地麵投下淡淡的影,女帝指尖漫不經心地叩著龍椅扶手上的浮雕。
一聲,又一聲,敲得階下宗人脊背發緊。
“江南的災情如此嚴峻,朕如今才知道。”
她目光緩緩掃過地下的朝臣,語調平靜像是冬日的冰麵,“呈上三次折子,戶部也撥了銀子,可流民都到了雲都。”
地下沒人敢接話,偶爾有汗砸向地麵的聲響,都顯得格外刺耳。
站在最前麵的戶部尚書咽了咽口水,膝蓋在冰涼的金磚上嗑出輕響,便要開始請罪,身後傳來一道聲音。
“臣有治水之策。”阮青雙手呈上冊子。
短短一句話像是水滴掉進油鍋,滾燙的目光從四麵八方聚在她身上。
女帝冷淡了聲音,聽不清喜怒,“呈上來。”
宮人接過跪在女帝腳邊雙手呈上,女帝隨手翻閱幾頁,眸中閃過驚詫,眼底的寒意愈發濃烈。
冊子啪地砸在檀木桌案上,眾人連呼吸都放輕了,生怕惹火燒身。
“散朝。”女帝冷聲說道,明黃織金雲錦重重掃過地麵,無人敢抬頭看一眼。
女帝離去,宮人叫住工部尚書、戶部尚書,隨即對阮青說道:“請幾位大人移步偏殿。”
餘下的大臣才鬆下一口氣,幾位上了年紀的老臣控製不住搖晃身體,緩慢攙扶出大殿。
幾道探究的目光落在阮青身上,那冊子惹怒了陛下,卻是把火氣都聚在她一人身上。
平級的大臣對阮青作揖告辭,阮青回禮,平靜無波的臉上看不出什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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