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人如同沒了養分的花朵,隻能看著他日漸枯萎。
傅淵站在病房前,小口喘著氣,白色布料被汗打濕,沁出點點肌膚的色澤。
電話一個接一個,這家醫院不行就聯係國外的專家。
掛斷最後一通電話,傅淵的手臂無力地垂下來,指節長時間用力,泛出青白色。
右手緊緊攥著病危通知書,他靠在牆壁,冰冷的觸感透過布料傳遍四肢。
傅淵輕輕呼出一口氣,無神地看著來來往往的醫護人員。
幾乎全院最好的醫療資源都在這了,似乎在生命麵前,一切都要讓步,更多的是無力。
傅淵對於傅玉先的感情很複雜,孩童時期渴望親情。
成熟之後,他更把自己當做一個繼任者。
傅玉先是父親、是老師......隻是他再不妄想那點溫情。
他是一台被打造出來的、精密運轉的機器,任務是繼承傅玉先的一切。
傅淵眨了眨眼睫,漆黑的眼瞳映著天花板的白熾燈,刺眼到下意識流淚。
如果傅玉先就這樣死在裡麵。
他將會繼承他權利、財富......甚至是情感。
屬於傅淵的那一部分會被無限擠壓,悲慘地龜縮在被遺忘的角落。
“嗬。”很輕的一聲,不仔細聽像是歎息。
傅淵唇角勾起嘲弄的弧度,或許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。
讓他變成一道影子,卻永遠鐫刻著傅玉先的名字。
病房的門從裡打開。
醫生拿著報告出來,臉色凝重又驚詫。
“傅先生,病人醒了。”
找不到原因的疑難雜症,他們正頭疼的時候,病人竟然在自行好轉。
icu病房是需要穿無菌服,醫生一邊走一邊給傅淵說明情況。
“所有數值都在好轉,按照慣例,病人已經能夠轉入普通病房。”
醫生歎了一口氣,“但說不準什麼時候會突然病發。”
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傅淵踏進病房,像是進入一個由金屬組成的冰冷世界。
傅玉先戴著氧氣麵罩,無數的管子從他的病服下延伸到發著低鳴的儀器上。
意氣風發了十幾年的男人,此時孱弱無力,好似被操縱的木偶。
連自由呼吸的力氣都沒有。
“父親。”他走近,低聲說。
傅淵湊近才發覺,他前兩天才染的黑發,發根長出一小節白發,比原來的數量更多。
傅玉先清瘦的臉上像是蒙了層霧,看不出一點生氣。
“您想說什麼?”傅淵又問了一遍,“我聽著。”
他把筆和紙塞到傅玉先手下。
靜靜看著蒼白的手指慢慢在紙上寫著什麼,歪斜的字體隱約能窺探出原來的風骨。
【出去。】
傅淵看懂了,搖搖頭。
“您的身體還沒有恢複。”他寬闊的脊背幾乎擋住所有光,“我會為您找最好的醫生,您安心治病。”
看著傅玉先陰鷙的黑眸,像積了雪的寒潭,冷意和妒忌混雜。
傅淵又說。
“您留在莊園的客人,我會替您好好招待。”
“您放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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