胸膛中的狂喜炸開,在眼眶打轉的淚珠沒預料地落下來。
林澤洋怔怔看著前方的背影,濕潤的海風揚卷起笙的長發,像是揉開的黑雲落在她的肩頭,連風都沾了點上她的氣息。
這一幕深深刻進他的腦海,在夏日海風中奇跡降臨了。
林澤洋忍不住彎了唇角,大步追上去。
沒有與她並肩而行,亦步亦趨落在吹笙的身後,柔軟的沙灘留下淺淺的印子,他沿著吹笙的腳印走著。
——希望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。
回程的路上,他臉上的笑意就沒消散過。
因為身邊坐了一個人,就算擁擠的車流也覺得不難熬,甚至妄想時間能再慢一些。
又停在一個紅綠燈。
“笙姐。”林澤洋突然咧嘴笑起來,“你看今天的天氣真好。”
天際線漫出一大片火燒雲,橘紅的色調染紅了半邊天。
“今天真的好幸運。”北方的夏季少雨,幾乎每天都是這樣的景色,光吹笙來這幾天,就見了好幾次。
他說完,臉色爆紅,也覺得自己傻傻的。
吹笙輕笑了一聲。
林澤洋想把臉埋進方向盤裡,鼓足勇氣不讓視線閃躲,可憐巴巴地喊:“笙姐,笙姐。”
尾音不自覺拖長。
就算是勉強過了明路,他還是喜歡叫“姐”,就是獨屬於他的稱呼,帶著不能言說的甜蜜。
不知想到什麼,他的臉越來越紅,一下就不敢看吹笙的眼睛。
“澤洋。”吹笙抬了抬下顎,“綠燈了。”
“好、好。”他慌忙地啟動汽車。
怕顯得狼狽,林澤洋繃直脊背,連呼吸都放得又輕又急,隨意瞄到吹笙瑩白的肌膚,像被燙到似得縮回視線。
黑色轎車穿過市區,又是另一個方向,前往莊園的路上。
兩邊繁茂的樹林往後掠過,林澤洋握住方向盤的指甲用力到泛白,清亮的眼瞳泄漏出慌張和期待。
他的喉結滾了滾,聲音比平時更輕。
“笙姐,我去了那邊,能不能給你發消息?”
尾音有些顫抖,滿是小心翼翼的試探。
吹笙歪頭想了兩秒,語氣裡還帶了笑,說:“你上大學時,不也天天給我發消息嗎?”
兩地相距上千公裡,隻要有空閒,林澤洋就會回來。
中轉要耗掉大半的時間,待在家的時間,有時連一晚都不到,但是隻要看上一眼,他的心就是安定的。
平時更是消息不停,挑最有趣的事情講給吹笙聽。
“好像也是.....”林澤洋眼底滿上層淺霧,想要泛濕卻沒真掉眼淚。
他最會在吹笙麵前裝可憐,從小都是最聽話最乖的孩子。
“......就是不一樣嘛。”江南方言特有的口癖,清朗的男聲帶著水鄉的溫潤,讓人耳根發麻。
以前是從一字一句中找糖吃,一點點就足夠他堅持下去。
人都是貪婪的動物,林澤洋想要關於她的更多、更多。
吹笙抬眼問他:“哪些不一樣?”
瀲灩的眼眸沉靜映著他的臉,雪膚紅唇,黑發絲絲縷縷蹭過唇角,透著點漫不經心。
成熟驚豔的風韻,一舉一動都讓人臉紅心跳。
窗外的樹影輕輕晃著,車慢慢靠在路邊停下。
林澤洋捂住通紅的臉頰,掌心的溫度燙手,露在外麵的手背都沒逃過,從指節到手腕,泛著層薄紅。
整個像一隻煮熟的蝦子。
聲音有些無助,喊著:“......笙姐。”
他自己也沒眼看,平a換大招。
帶著水霧的眼睛在手指的縫隙中露出一角。
“我想要更了解你。”在那些他不知曉的歲月裡,早有一個男人成為她的丈夫。
不甘、嫉妒在經年裡壓得胸口發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