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麵的天色暗下來,隻餘遠山的輪廓線還泛著一絲微光。
莊園的主人都沒有在,偌大的餐廳隻餘她們兩人。
林母忍不住問:“傅玉先沒事了吧。”
“沒事了,現在已經能自主活動了。”吹笙搖頭,說:“隻是看著很虛弱。”
那些被
林母這才鬆了一口氣,“那就好,我回去給他寄點土特產,也算是一點心意。”
住著彆人的房子好幾天,她覺得不好意思,總想回溪回塢。
她想到什麼,拿出手機給吹笙看:“我看了這幾天的機票,正好後天有合適的。”
吹笙放下餐具,看著林母的眼睛,正式地說。
“我可能要留在這裡一段時間。”
林母瞪大眼睛,她知道吹笙絕對不會吃回頭草,還是結巴著問:“為,為啥啊?”
怎麼出去一趟,人還丟了。
不用想就是傅玉先在搞鬼,她收回剛剛的好心,從小的黑心眼還是沒變。
吹笙一眼看出她在想什麼,“他沒做什麼,我準備在a市再玩一段時間。”
她說著微微歪了歪頭,頰邊的黑發順著肩線滑下來、。
“大概一個月的時間。”
林母還是氣不過,總不能強迫吹笙回去。
吹笙知道她不放心家裡的店鋪,牽過她的手,“你先回去,我們電話聯係,這邊有什麼事我也給你說。”
語調帶著軟,細細撫平一切不好的情緒。
誰能對這樣一個人生氣,況且林母隻是擔心,她念叨著:“現在外麵的壞人多,還有那些男人,最會騙人,要留一個心眼......”
語氣像教小孩認路牌似的,生怕漏了哪句重要的。
吹笙沒插話,隻偶爾輕輕點頭,視線隨著她轉,沒半分敷衍。
林母心尖瞬間軟得一塌糊塗,握著她的手。
“你有事,就給我打電話。”
話裡是藏不住的關切,吹笙笑著抬手撫上她的肩膀,透著親近,說道:“林姐,我也不是小孩子,況且還有你在。”
林母從上學時就認識吹笙,這段交情經曆了幾十年,早就凝結得堅不可摧。
可人的感情太複雜,她希望孩子平平淡淡度過一生,也想吹笙能幸福。
......如果林澤洋必定要承受幾十年痛苦的思念,她還不如放手,不讓孩子的人生留下遺憾。
林母沉默了。
她的心裡像壓著團亂麻,理不清,也說不出。
良久,她聲音帶著些啞,一字一句地說:“澤洋也長大了,有事你儘管麻煩他。”
林母幾乎是破罐子破摔,“反正他是要給你養老的。”
“好。”吹笙笑著點頭,也不想瞞著林母:“對了林姐,一個月之後,我也打算開始我的旅行了。”
“旅行好啊,國內這麼多景點,剛好慢慢逛。”林母還沒有反應過來,順著話頭接了句。
看著吹笙沉靜的臉,似乎覺得不是一回事,心裡咯噔一下。
“不是要很久吧。”
吹笙沒回避她的目光,指腹輕輕蹭過她肩頭的針織布料,“應該會持續到我走不動的那天。”
林母努力穩住心神,聲音帶著些顫,“那……你這是,不回來了?”
兩人做了幾十年的鄰居,早像家裡人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