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清晨。
淩澈抹了把臉,他微微抬眼,看鏡子裡的人影。
一晚上沒睡,眼下暈開淺淡的青黑,眼底紅絲隱約可見。
蒼白的臉有種頹喪的破碎感,他扯起嘴角笑了笑。
一掃倦意和沉鬱,隻剩下溫柔俊朗。
下樓的時候,他完全換了一副樣子。
淺薄荷綠的襯衫敞開穿,裡麵是純白的印花t恤,下擺隨意塞進淺色破洞牛仔褲裡。
他正好看見端著咖啡的傅淵。
一身淺灰色的直筒西裝,麵料上帶著細膩的光澤,淩澈敏銳地發覺與以往不同。
上衣胸袋中多了一抹亮色,取代了往日的深色沉悶,俊美彙總透著鮮活,卻不張揚。
兩人心照不宣移開視線。
淩澈也接了一杯咖啡,倚在大理石桌麵,腰線隱約可見,比例極其優越,修長舒展。
他垂頭抿了一口咖啡,餘光從沒離開過樓梯口。
吹笙下樓時,第一眼就看見格外吸睛的兩個人。
淩澈對她招手,眼眸乾淨又熱烈:“姐姐,早安。”
他身旁的傅淵的目光也不容忽視,克製地頷首:“吹笙。”
兩個人對她的稱呼還不同,像是要區分開,他們都想在吹笙眼裡是獨一無二。
“早上好。”吹笙對他們點頭。
晚一步下樓的林母翻了一個白眼。
航班在早晨,吹笙要送她去登機。
早餐算得上有驚無險,林母懶得看淩澈,對於傅淵的臉色卻是不錯。
看起來沉穩可靠,最要的,看著就是一個道德感的好人。
林母在接過他遞過來的筷子的時候,露出一個和藹的笑:“謝謝你。”
傅淵受寵若驚,林母在他心裡的地位相當於吹笙的娘家人,他說:“我分內的事,時間太短,下一次您再來a市我定要好好招待。”
語氣平穩,姿態謙和,禮貌地恰到好處。
林母眼角的笑紋更深了。
與傅淵隔著一個位置的淩澈,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。
管家候在一邊,眉頭都要皺成乾枯的橘子皮了,時不時用手帕擦擦額角的汗。
風暴中心的吹笙氣定神閒。
她想去拿桌麵上的紙巾,剛剛抬手,傅淵已經送到麵前。
左邊淩澈正遞過來熱毛巾。
真是尷尬的場麵,管家都想捂住眼睛。
淩澈愣了一瞬間,動作頓在空中,熱氣熏得他冷白的指尖泛紅。
傅淵唇角抿緊,率先收回手:“熱毛巾好一些。”
手背淺青的脈絡微微鼓起,顫動的睫毛泄露出隱謐的可憐。
不知道的人,還以為是巧合。
林母:?淩澈閃一邊去。
知道的人已經汗流浹背,管家心死如灰的閉上眼睛,簡直是修羅場。
吹笙先拿過熱毛巾,再用傅淵手中的紙巾細細擦乾淨水漬。
“謝謝。”她淡淡地啟唇。
管家就差跪下來膜拜,默默在心裡舉起大拇指。
看看,看看。
兩個沒談過戀愛的小年輕,眼神閃躲,耳尖泛紅。
傅淵的指尖蜷了蜷,上麵似乎還滯留著滾燙的溫度,喉結滾了半圈,說:“不用謝。”
淩澈接過毛巾,就放在他的麵前,“姐姐,都是我和哥該做的。”
林母:?這句話怎麼聽著不得勁。
時間差不多,傅淵忽視心頭的不舍,起身說道:“抱歉,我可能先走一步。”
他需要去總部上班,這段時間集團積壓了很多事務。
西裝外套利落的肩線襯得他身形愈發挺拔,同色係的領帶錮著喉結,隨著他說話一上一下。
——矜貴克製的俊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