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後,也是最致命的一擊。
在前方長廊似乎快到儘頭的黑暗中,一個身影獨自站在那裡,背對著他。
黑色的長發,熟悉的宇智波族服,清瘦而挺拔的背影。
是宇智波鼬。
自己的哥哥。
他緩緩轉過身,臉上帶著恰拉助記憶中最深刻、最眷戀的、溫柔而略帶疲憊的笑容。他伸出手,食指微微彎曲,向著恰拉助的額頭,輕輕點來。
與此同時,那熟悉到刻入靈魂的聲音,輕柔地響起,每一個字都像羽毛,輕飄飄的落在恰拉助的心上:
“原諒我,恰拉助,這是最後一次了……”
恰拉助所有的動作,所有的思維,所有的抵抗,都在這一句話麵前,土崩瓦解,潰不成軍。
現實世界的鼬,冰冷,陌生,是曉組織的叛忍,是佐助仇恨的目標。
而眼前這個幻影,卻承載著他所有關於“兄長”的認知,所有的依賴,所有的敬愛。
“我會一直愛著你。”
這不是幻影說出的話,而是此刻,恰拉助在心中,替那個月讀世界的鼬,補完的、他始終堅信的潛台詞。是支撐著他從月讀世界崩潰中存活下來,墜入這個殘酷現實後,依然沒有徹底瘋狂的唯一信仰。
眼淚,終於無法抑製地奪眶而出。溫熱液體滑過冰冷臉頰的觸感,如此清晰,又如此諷刺。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,隻是任由淚水無聲地流淌,模糊了視線,也模糊了那個逐漸消散的、溫柔的幻影。
他知道,該回頭了。這條充斥著回憶幽靈的長廊,該走到儘頭了。
他耗儘最後一絲力氣,緩緩地、極其緩慢地轉過身,麵向來時的方向。
然後,他看到了。
在那片他剛剛走過的、依舊被幽綠光芒和濃重黑暗交織籠罩的長廊中,並非空無一物。
所有的幻影,並沒有消失。
它們靜靜地站立在長廊的那頭,沉默地注視著他。
止水哥,依舊帶著那爽朗的笑容,眼神卻多了一絲了然與鼓勵。
波風麵麻和春野櫻,並肩而立,麵麻抿著嘴用力地向他豎起大拇指,小櫻則捂著嘴,眼中閃著淚光。
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帶土,停止了打鬨,卡卡西合上了書,帶土摘下了護目鏡,他們都靜靜地看著他。
波風水門和漩渦玖辛奈,相攜而立,水門的手搭在玖辛奈肩上,兩人臉上帶著欣慰卻又難掩悲傷的笑容。
宇智波鼬,站在最靠近他的位置,眼神依舊是月讀世界裡的那般溫柔,帶著無儘的憐惜與……歉意。
媽媽和爸爸,站在最靠近他的位置。
他最先注意到的,就是媽媽和爸爸的臉。
光透過他們半透明的身體,映照出他們臉上的表情。
媽媽那雙總是盛滿溫柔的眼睛,此刻蓄滿了淚水,晶瑩的淚珠正順著她蒼白的麵頰不斷滑落。她沒有出聲,隻是那樣悲傷地、充滿憐愛地看著他,仿佛看穿了他所有的偽裝,所有的痛苦,以及……那深藏在心底的、近乎確定的死誌。
爸爸,那個總是嚴肅、情緒內斂的男人,此刻,緊抿的唇角微微顫抖,那雙深邃的黑眸中,竟然也清晰地映出了水光,一滴淚,正從他的臉龐上,緩緩滾落。
他們都在看著他。所有的幻影,他記憶中所有美好的化身,都在用這種無聲的方式,與他做最後的告彆,或者說,是在哀悼他那即將走向終局的、短暫而充滿苦難的生命。
所有的委屈,所有的痛苦,所有的孤獨,所有的掙紮,在這一刻,仿佛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。
他望著母親哭泣的臉,望著父親強忍淚水的眼,望著身後所有月讀世界的親人、同伴那充滿複雜情感的目光。
他明白了。
這些幻影,不僅僅是他內心的執念與痛苦的回響。他們……他們或許,在某個他無法理解的層麵,真的在注視著他。
他顫抖著,抬起手,想要擦去母親臉上的淚水,卻隻是徒勞地穿透了空氣。
他望著母親,淚水模糊了視線。
心臟,像是被瞬間掏空,又像是被塞滿了浸透冰水的棉花,沉甸甸,冷冰冰,無法跳動。
恰拉助望著母親那不斷落淚的麵容,一股難以言喻的、混合著極致酸楚的情緒,猛地衝上了喉嚨。
他張了張嘴,乾裂的嘴唇翕動了一下,最終也還是什麼都沒說。
隻有那些沉默的、垂淚的幻影,如同定格的照片,凝固在這條通往絕望的黑色長廊裡,成為他走向終局之路上,最後、也是最殘忍的送彆。
長廊內所有的幻影,如同完成了最後的告彆,帶著無儘的眷戀與悲傷,如同被風吹散的蒲公英,緩緩地、徹底地消散在黑暗之中。
隻剩他一人,孤零零地站在長廊儘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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