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天光尚未大亮,旗木宅還沉浸在一片靜謐之中。走廊上傳來一陣拖遝的腳步聲,接著是敲門聲和卡卡西那標誌性的、帶著剛睡醒般慵懶的聲音:
“恰拉助~起床了,太陽曬屁股了哦~”
房間內,宇智波恰拉助其實早已醒來。他甚至已經完成了基礎的冥想,梳理了昨夜定下的計劃。對於卡卡西這種毫無時間觀念的叫早方式,他早已從最初的驚愕變成了習慣性的無語。他輕手輕腳地收拾好床鋪,正準備去洗漱。
門被拉開一條縫,卡卡西探進半個腦袋,銀發亂翹,麵罩戴得歪歪斜斜,獨眼半眯著,活像沒睡醒的貓咪。他看到房間內整潔的模樣和恰拉助明顯已經清醒的狀態,愣了一下,隨即懶洋洋地笑道:“哎呀,今天這麼自覺?看來不用我費心叫了嘛。”
恰拉助麵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,側身從他旁邊走過,徑直向走廊儘頭的洗手間走去,留下一句淡淡的嘲諷:“是你起得太晚了,卡卡西。身為指導上忍,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。”
卡卡西摸了摸鼻子,也不生氣,反而覺得這小子故作老成的樣子有點好笑,跟當初的佐助那股彆扭勁兒有異曲同工之妙。他倚在門框上,看著恰拉助的背影,語氣依舊散漫:“啊啦,被嫌棄了呢。年輕人要有朝氣,彆總是一副小老頭的樣子。”
恰拉助在洗手間門口停下,回頭看了卡卡西一眼,嘴角微微下撇,帶著點屬於這個年紀的少年人特有的、被說中又不願承認的彆扭:“囉嗦。管好你自己吧。”說完,便閃身進了洗手間,關上了門。
卡卡西看著關上的門,麵罩下的嘴角彎了彎。雖然這個來自異界的宇智波少年身上謎團重重,心思深沉,但偶爾流露出的這種符合外表的少年心性,反而讓他覺得真實了些,不像最初那樣全身是刺,也難以接近。
等恰拉助洗漱完畢,清爽地走出來時,卡卡西已經勉強收拾好了自己那副懶散的模樣,至少頭發不亂翹了,麵罩也戴正了。
“走吧,今天帶你去看看第七班的日常訓練,你也可以‘觀摩’一下,看看他們有沒有把你昨天的指導消化掉。”卡卡西說著,率先向屋外走去。
恰拉助沒說什麼,默默跟上。他正好需要觀察佐助的進展,以及尋找進一步“指導”的機會。
清晨的第三演習場,空氣格外清新,帶著草木的芬芳。第七班三人已經到場,正在進行熱身。
鳴人正咋咋呼呼地練習著影分身之術,十幾個歪歪扭扭的分身擠作一團,吵吵嚷嚷,本體則滿頭大汗地試圖維持查克拉平衡。“喂喂!你們彆亂動啊!站穩一點!”
小櫻則在安靜地進行著基礎體能訓練,動作標準而專注,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,顯然將恰拉助昨天關於夯實基礎的話聽了進去。
而佐助……恰拉助的目光第一時間鎖定了他。隻見佐助正在反複練習昨天恰拉助指出的一個體術銜接動作,表情專注而冷峻,每一個動作都力求精準,雖然依舊能看出些許僵硬和刻意,但比起昨天的急躁,明顯多了幾分沉靜和思考。他甚至沒有像往常一樣對鳴人的喧鬨投去嫌棄的目光,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修煉中。
恰拉助心中微微一動。這個“自己”,雖然心態問題依舊嚴重,但這份不服輸的刻苦和一點就通的悟性,倒是頗有幾分宇智波的風範。隻是……他練習的依然是最基礎的體術和手裡劍,沒有任何屬於宇智波高階技巧的影子。那些華麗的火遁、詭異的幻術、精妙的禁術……仿佛從這個家族的傳承中徹底消失了。恰拉助的眼神暗了暗,對木葉高層的評價又低了幾分。
卡卡西雙手插兜,笑眯眯地看著三個學生,對恰拉助說:“怎麼樣?還算努力吧?”
“馬馬虎虎吧。”恰拉助抱著手臂,語氣平淡,但目光始終沒有離開佐助的身影。
熱身結束後,卡卡西拍了拍手,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:“好了,今天的訓練內容稍微改變一下。上午繼續鞏固基礎,下午……我們來一場簡單的切磋演示。”
鳴人立刻來了精神:“切磋?卡卡西老師你要親自下場嗎?”
卡卡西搖了搖頭,獨眼彎成了月牙,指向一旁的恰拉助:“不,是你們三個,對戰恰拉助。”
“什麼?!”鳴人瞪大了眼睛,看看一臉冷淡的恰拉助,又看看卡卡西,“又是我們三個……打他一個?”
小櫻也露出了苦色。
佐助則猛地抬起頭,冰冷的目光瞬間鎖定恰拉助,眼中燃起一絲好勝的火苗。他一直渴望能再與這個“冒牌貨”正式交手,一雪前恥!
恰拉助眉頭微蹙,看向卡卡西,用眼神詢問這是什麼意思。
卡卡西解釋道:“彆緊張,隻是演示性質的切磋。規則很簡單:恰拉助,你還是隻能使用基礎體術和手裡劍術,不能使用寫輪眼當然,他知道恰拉助的查克拉被抑製,高級忍術也用不了)和任何屬性忍術。鳴人、小櫻、佐助,你們可以自由發揮,但不能使用具有致命危險的術。目的是檢驗你們這段時間的團隊配合和對基礎技巧的應用。點到為止,明白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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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到這個規則,鳴人鬆了口氣,又有點躍躍欲試:“隻用體術和手裡劍?那豈不是我們占優勢?嘿嘿,另一個佐助,這次可要讓你見識一下我們的厲害!”
小櫻則更加謹慎,她看向佐助,又看向恰拉助,心中盤算著戰術。
佐助冷哼一聲,雖然沒有說話,但緊繃的身體和銳利的眼神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。他要用這場切磋,證明自己不比這個來曆不明的家夥差!
恰拉助瞬間明白了卡卡西的用意。一是進一步評估他的實戰能力和戰鬥風格;二是借他之手,磨礪第七班的團隊協作;三也是最重要的,是在這種可控的範圍內,觀察他是否會暴露出超出“遺孤”身份的非常規能力。
他心中冷笑,但麵上不動聲色,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:“可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