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深沉,木葉隱村陷入了沉睡,隻有巡邏忍者的腳步聲偶爾打破寂靜。旗木宅內,恰拉助並沒有入睡。他站在窗前,望著窗外清冷的月光,腦海中反複回響著晚上卡卡西對他說的話。
“火影大人的意思,是希望你能參加明天舉行的上忍資格特彆考核。”卡卡西當時一邊翻著親熱天堂,一邊用仿佛在討論明天天氣般的隨意語氣說道,“如果通過,你可以暫時掛名上忍,擔任本屆中忍選拔考試第二場——死亡森林的主考官。”
恰拉助的第一反應是荒謬。木葉是沒人了嗎?讓他一個來曆不明、還被嚴密監視的異界來客擔任如此重要的職務?
但卡卡西接下來的話,卻讓他表情一凜。
“當然,這要看你的意願。我隻是傳達一下。”卡卡西從書頁上抬起眼,那隻眼睛似乎能看穿人心,“怎麼樣?有興趣嗎?成為木葉的上忍。”
上忍……
這個詞瞬間打開了恰拉助記憶的閘門。那些被他用訓練、算計、與人周旋強行麻痹和深藏的思緒,如同潮水般洶湧而出。
他想家了。
不是這個冰冷、充斥著背叛與算計的木葉,而是那個陽光明媚、家族繁榮、被愛包圍的世界。
他想念那個會揉亂他頭發,無奈又縱容的的哥哥——宇智波鼬。想念父親嚴肅卻總暗含關切的目光,想念母親溫柔準備的三色團子和絮絮叨叨的叮囑。他想念宇智波族地裡那棵巨大的訓練樁,想念和尼桑一起修行到精疲力儘後,躺在草地上看雲的時光。
他失蹤了這麼久……家人會急成什麼樣子?鼬他……一定會發瘋一樣地尋找自己吧?他那麼驕傲完美的哥哥,會不會因為保護不了弟弟而自責痛苦?
一股尖銳的酸楚和思念狠狠攫住了他的心臟,讓他幾乎喘不過氣。他用力閉上眼睛,指尖深深掐入掌心。
他終究不屬於這裡。
這個認知一直紮在他心底最深處。無論他在這裡做了什麼,教導了佐助,與卡卡西鬥智鬥勇,甚至隱隱開始布局,他都清楚地知道,這個世界沒有他的根。
他是無根的浮萍,是錯位的星辰。
而在他的世界,上忍這個身份,對他而言並非遙不可及。恰恰相反,在他墜入主世界之前,他已經通過了上忍的考核。他是宇智波一族傾力培養的天才,是宇智波富嶽按照戰國時代殘酷標準打磨出來的利刃。他和鼬的訓練,遠非木葉這種相對“溫和”的模式可比。也正是因為那份紮實到近乎苛刻的根基,他才能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迅速站穩腳跟,擁有自保甚至周旋的力量,而不是像雛鳥一樣完全被木葉的黑暗所掌控。
思緒翻湧,最終化作一聲帶著嘲弄的冷哼。
“上忍?”恰拉助睜開眼,語氣恢複了平日的冷淡,甚至還帶上了一絲恰到好處的嫌棄,“算了吧。你們木葉那身綠色的上忍馬甲……”他刻意拖長了調子,上下打量了一下卡卡西那身標準的上忍製服,“……醜死了。我才不要穿。”
這個拒絕的理由堪稱任性又無厘頭。
卡卡西聞言,非但沒有意外,反而低低地笑了起來,露出的那隻眼睛彎成了月牙,仿佛早就料到他會有此一說。他合上親熱天堂,身體微微前傾,用一種帶著戲謔和探究的語氣,慢悠悠地問道:
“哦?嫌馬甲醜啊……”他故意停頓了一下,目光落在恰拉助那張與佐助相似、卻更顯精致張揚的臉上,“那……你哥哥呢?在你那個世界,你那位‘完美’的哥哥,宇智波鼬,他難道就沒穿過上忍馬甲嗎?照你這麼說,他穿上……也醜?”
“你胡說!”
幾乎是在卡卡西話音落下的瞬間,恰拉助就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,瞬間炸毛!他猛地抬起頭,黑曜石般的眼睛裡燃起明亮的怒火,之前那點傷感和疏離被衝得七零八落。
“我哥哥怎麼可能醜!”他語氣激烈地反駁,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維護,“尼桑他穿什麼都好看!上忍馬甲穿在他身上那也是最好看的!他是全世界最帥最厲害的哥哥!你根本什麼都不懂!”
一旦打開了關於“哥哥”的話匣子,恰拉助那點隱藏的兄控屬性就暴露無遺。他完全忘了剛才還在傷感,開始滔滔不絕地細數他哥哥的“世界第一好”:
“尼桑他實力超強,小時候就能指導我修行!”
“他超級聰明,什麼難題都能解決!”
“他對我最好了,我要什麼他都會答應!”
“他執行任務從來都是完美完成,是木葉的英雄!”
“他……”
卡卡西單手托著下巴,饒有興致地聽著眼前這個平日故作深沉的少年,此刻像個炫耀自家寶貝的小孩子一樣,喋喋不休地發表著他的《我哥哥世界第一好》專題演講。他沒有打斷,隻是偶爾發出幾聲意味不明的“嗯嗯”,眼神裡帶著一種看透一切的、老父親?)般的慈祥?)和笑意。
卡卡西內心od:果然還是個孩子啊……一提到哥哥就完全不一樣了。那個世界的鼬,聽起來……真像個完美的幻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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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恰拉助自己說得有些口乾舌燥,意識到自己似乎過於激動了,才猛地刹住車,臉上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,有些懊惱地閉上了嘴,重新端起那副高冷的架子,但眼神裡的光芒還未完全褪去。
卡卡西看著他那副彆扭的樣子,心裡覺得有趣極了。他清了清嗓子,收斂了臉上的玩笑之色,語氣變得稍微正式了一些。
“好了,說回正事。”卡卡西看著他,“既然你不想穿‘醜馬甲’,那上忍考試就算了。不過,死亡森林的考官,還有另一個選擇。”
恰拉助抬眼看他,示意他繼續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