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蛇丸那毫不掩飾的、混合著貪婪與殺戮的恐怖殺氣,瞬間籠罩了第七班所在的區域。空氣變得粘稠而冰冷,仿佛連光線都被這股邪惡的氣息所扭曲、吞噬。
春野櫻首當其衝,在這股遠超她理解範圍的威壓下,連尖叫都發不出來,隻能渾身僵硬,瞳孔因極致恐懼而擴散,身體動彈不得。剛剛趕回來的漩渦鳴人,雖然體內九尾查克拉本能地躁動,試圖抵抗,但他自身的意誌和身體卻在這純粹的惡意麵前瑟瑟發抖,連站穩都變得困難。
唯有宇智波佐助!
在那殺氣臨體的瞬間,他猩紅的雙勾玉寫輪眼便爆發出強烈的光芒,瘋狂旋轉,竭力對抗著這股精神層麵的碾壓。他的身體同樣感到沉重如山,每一寸肌肉都在哀嚎,但他沒有像小櫻那樣徹底失去抵抗,也沒有像鳴人那樣依靠本能硬抗。
他的大腦在飛速運轉!恰拉助的教導在腦海中回響:“麵對絕對的力量差距,恐懼和僵硬是最大的敵人!疼痛,有時候是喚醒身體本能最直接的方式!”
沒有絲毫猶豫。
佐助猛地咬破了自己的舌尖,同時,右手反握的苦無,毫不猶豫地、狠狠地刺入了自己的大腿!
“噗嗤!”
劇痛如同電流般瞬間竄遍全身,強行衝垮了殺氣帶來的精神禁錮!鮮血瞬間湧出,染紅了他的褲腿,但那雙寫輪眼卻因此變得更加銳利和清醒!
他劇烈地喘息著,額頭上布滿冷汗,但身體已經重新奪回了控製權。他死死地盯著眼前如同噩夢化身的大蛇丸,心中冰冷一片。他清楚地知道,他們之間的差距,如同天塹!這不是靠勇氣或者小聰明能夠彌補的。
“哦?居然能掙脫我的殺氣?”大蛇丸金色的豎瞳中閃過一絲驚訝,隨即是更濃的興趣,“不愧是宇智波的血脈,真是令人驚歎的資質……”
就在這時,被恐懼和九尾查克拉刺激到的鳴人,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怒吼,猩紅的查克拉如同火焰般從他體表竄起,形成了一件模糊的妖狐外衣!他失去了理智,憑借著野獸般的本能,瘋狂地衝向大蛇丸!
“鳴人!不要!”佐助急聲喝道,但已經晚了。
“不自量力。”大蛇丸甚至沒有移動,隻是隨意地伸出手指,快如閃電地在鳴人的腹部一點!
“五行封印!”
一個詭異的黑色符文瞬間出現在鳴人的肚臍周圍,原本狂暴湧動的九尾查克拉如同被掐住了喉嚨,瞬間偃旗息鼓,鳴人身上的妖狐外衣消散,他本人也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氣,雙眼翻白,直挺挺地倒了下去,昏迷不醒。
“鳴人!”小櫻發出絕望的哭喊。
佐助的心沉到了穀底。連鳴人都被如此輕易地封印了……這個敵人,強大得令人絕望!
但他沒有放棄。他知道,莽撞的進攻隻會自取滅亡。他深吸一口氣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寫輪眼死死鎖定大蛇丸的每一個細微動作。他開始圍繞著大蛇丸遊走,試圖尋找哪怕一絲一毫的破綻,或者……拖延時間的機會。
火遁·鳳仙火之術!
數顆熾熱的火球劃過刁鑽的弧線,從不同方向射向大蛇丸。
大蛇丸隻是輕輕擺動身體,如同沒有骨頭的蛇,便以毫厘之差避開了所有攻擊,火球撞在他身後的樹木上,燃起熊熊火焰。
手裡劍影分身之術!
漫天的手裡劍如同暴雨般傾瀉而下。
大蛇丸張口一吐,一把閃耀著寒光的草薙劍從口中吐出,隨手揮舞,便將所有手裡劍精準地擊飛,叮當作響,火星四濺。
佐助的攻擊如同狂風暴雨,卻連大蛇丸的衣角都無法碰到。實力的差距,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儘致。但佐助沒有氣餒,他依舊在堅持,在周旋,他在等待,等待一個可能根本不存在的機會,或者……等待那個隱藏在暗處的人出手。
隱藏在樹冠陰影中的恰拉助,將下方的一切儘收眼底。他將周身的氣息壓抑到了極致。他緊握著刀柄的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。
他在忍耐。
他既要借助大蛇丸這巨大的壓力,來考驗和磨礪佐助的極限,看看他在真正的死亡威脅下能爆發出怎樣的潛能;又必須時刻準備著,在佐助真正遇到致命危險時,第一時間出手。
看到佐助果斷自傷掙脫殺氣,冷靜周旋,他心中是讚許的。
看到鳴人爆發尾獸之力被瞬間封印,他眼神更加凝重。
看到佐助在絕對劣勢下依舊不肯放棄,奮力反擊,他既心疼又驕傲。
這是他認可的半身,這就是宇智波的傲骨!
然而,大蛇丸顯然已經失去了耐心。
“遊戲該結束了,佐助君。”大蛇丸的舌頭舔過嘴唇,眼中閃爍著詭異的光,“讓我給你留下一個……深刻的印記吧!”
他的身體如同鬼魅般瞬間消失,下一刻,已經出現在了佐助的身側,速度快得超出了佐助寫輪眼捕捉的極限!那隻蒼白的手,帶著不祥的查克拉,如同毒蛇出洞,直刺佐助的脖頸!目標正是那能侵蝕心智、扭曲力量的——咒印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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佐助的寫輪眼雖然捕捉到了殘影,但身體的反應卻完全跟不上!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隻死亡之手在眼前急速放大,死亡的陰影瞬間將他籠罩!
就是現在!
“嗖——!”
一道黑色的閃電,比大蛇丸的動作更快!如同撕裂夜幕的驚雷,瞬間從側方的密林中激射而出!
“鏘!!!”
刺耳的金鐵交鳴聲炸響!
一把纏繞著跳躍雷光的忍刀,精準無比地格擋住了大蛇丸刺向佐助脖頸的手!雷光與對方手上陰冷的查克拉劇烈衝突,爆發出刺目的光芒和四散的電弧!
大蛇丸的手被硬生生擋在了距離佐助脖頸隻有一寸的地方,再難以前進分毫!
突如其來的變故,讓大蛇丸金色的豎瞳猛地收縮,看向來人。
隻見宇智波恰拉助不知何時已然現身,擋在了佐助身前。他依舊穿著那身黑色高領宇智波族服,身姿挺拔如鬆,手中的忍刀雷光繚繞,發出刺耳聲響。他那雙猩紅的三勾玉寫輪眼冰冷地鎖定著大蛇丸,眼中沒有絲毫畏懼,隻有凜冽的殺意。
“你的手,”恰拉助的聲音如同寒冰,“伸得太長了。”
“恰拉助……!”佐助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背影,緊繃的神經瞬間鬆弛了一些,一股難以言喻的安全感湧上心頭,但隨即又是更大的擔憂——對手可是三忍之一的大蛇丸!
大蛇丸看著恰拉助,尤其是那雙三勾玉寫輪眼,眼中的貪婪幾乎要溢出來:“嗬嗬嗬……果然,你也忍不住出來了嗎?宇智波恰拉助……我完美的容器!”
恰拉助沒有理會他的瘋言瘋語。他的大腦在飛速運轉,回想起之前考官會議上,那個疑似大蛇丸偽裝的“風影”,以及更早之前,在波之國遭遇的,身著黑底紅雲袍的曉組織成員——角都和飛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