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剛漫過窗欞,冰淩仙子正將冰刃彆進腰間,寒鈺靈魂碎片也把清心符塞進袖袋——影衛七和影衛九已經在院外等候,黑風山的地圖還攤在桌上,標記好的路線用朱砂描了三道,就等他們出發。
可院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,商會的使者跌跌撞撞衝進來,錦袍下擺沾著泥,臉色比紙還白:“兩位快回商會!會長有急事!”
“怎麼了?”寒鈺的手頓在桌角,他注意到使者的袖口沾著黑灰——是商會密室的防火灰,“靈晶出事了?”
使者點點頭,聲音發顫:“探子剛傳回消息,黑煞把靈晶轉移了,還說……要拿靈晶換廢棄礦洞裡的東西!會長讓你們彆去黑風山,改去礦洞!”
兩人對視一眼,立刻跟著使者往商會趕。聚寶閣裡,金算盤沒了往日的從容,手裡攥著卷泛黃的古籍,指節泛白:“靈晶不重要了,這礦洞裡的東西才是關鍵。”他把古籍推過來,封麵上的“礦脈秘錄”四個字已經褪色,“裡麵記載著礦洞裡藏著本‘控礦古籍’,能操控天下礦脈,要是被黑煞拿到,他就能壟斷靈晶生意,到時候彆說商會,整個都城都得受他拿捏。”
冰淩翻開古籍,裡麵畫著礦洞的簡易地圖,還寫著“礦洞有異獸,畏冰畏光”。“您怎麼不早說?”
“我也是剛查到。”金算盤的手指敲著桌麵,“黑煞的人已經往礦洞去了,你們得趕在他前麵拿到古籍。放心,之前答應的影衛還跟你們走,另外再給你們這個。”他掏出個玉瓶,“裡麵是‘解毒丹’,礦洞裡的異獸唾液有毒,以備不時之需。”
兩人沒再多問,接過玉瓶就往城外趕。影衛七早已備好了馬,四匹黑馬在官道上飛馳,城外的霧還沒散,枯樹的枝椏像鬼爪似的抓著天空,寒鈺突然勒住韁繩:“等等,前麵有動靜。”
霧裡傳來“嗚嗚”的低吼,影衛九甩出枚煙霧彈,煙霧散開時,眾人看清了——是三隻渾身帶刺的異獸,尖刺泛著綠光,唾液滴在地上,瞬間腐蝕出小坑。“是礦洞附近的‘刺蝠獸’,嗅覺比狗靈。”影衛七拔出短刀,“我和九來解決,你們先去礦洞!”
冰淩和寒鈺立刻策馬往前衝,礦洞入口很快出現在眼前——雜草沒到膝蓋,洞口的青石上有新鮮的爪印,還有幾滴發黑的血,顯然剛有生物在這裡打鬥過。寒鈺先跳下馬,摸了摸爪印:“是刺蝠獸的,還有人的腳印,黑煞的人已經進去了。”
兩人舉著火折子往裡走,礦洞的空氣又潮又冷,壁上的磷石泛著幽綠的光,把影子拉得老長。滴水聲“滴答”響著,在空蕩的礦洞裡撞出回聲,總讓人覺得身後有人跟著。走了約莫半炷香,前方突然傳來尖銳的慘叫,是人的聲音!
“是黑煞的手下!”寒鈺熄滅火折子,借著磷石的光往前摸。轉過拐角,隻見三具屍體躺在地上,胸口都有個血洞,周圍的岩壁上還沾著帶刺的毛發——是刺蝠獸乾的。冰淩蹲下身,摸了摸屍體的傷口:“剛死沒多久,傷口還在流血,黑煞的人應該就在前麵。”
話音剛落,頭頂突然傳來“簌簌”聲,寒鈺猛地拉過冰淩,一道黑影從上麵撲下來,重重砸在地上——是隻比之前大兩倍的刺蝠獸,翅膀展開有兩米寬,尖刺上還滴著血!
“小心它的唾液!”寒鈺甩出一道光箭,擊中刺蝠獸的翅膀。刺蝠獸慘叫一聲,轉身撲向寒鈺,爪子帶著風,差點抓中他的喉嚨。冰淩趁機冰刃出鞘,冰刃帶起的寒氣讓刺蝠獸頓了頓,她趁機跳到獸背上,冰刃狠狠刺進它的頭顱。
刺蝠獸抽搐了兩下,倒在地上,綠色的血濺在岩壁上,發出“滋滋”的聲響。寒鈺鬆了口氣,剛要說話,就發現冰淩的袖口沾了點綠色的血,正慢慢滲進皮膚:“你受傷了!”
冰淩也感覺到手臂發麻,連忙掏出金算盤給的解毒丹,咬碎了敷在傷口上:“沒事,解毒丹能壓住。我們快找古籍,彆讓黑煞搶先。”
又走了一會兒,前方出現岔路口,左邊的通道飄著淡淡的墨香,右邊的通道卻有股血腥味。冰淩閉了閉眼,冰靈族的感知讓她能察覺到古籍的氣息:“走左邊,古籍的氣息在這邊。”
左邊通道的壁上刻滿了符文,泛著淡金色的光。寒鈺湊過去看,眉頭皺起來:“這些符文……和我之前在王朝遺跡裡見過的很像,是守護符文,能擋住異獸。”冰淩也覺得眼熟,突然想起族裡的古籍:“是冰靈族的上古符文!隻是少了冰係靈力的激活,所以才這麼淡。”
兩人沿著符文往前走,地麵突然震動起來,洞頂的碎石“嘩啦啦”往下掉。寒鈺一把將冰淩護在懷裡,一塊磨盤大的石頭從頭頂砸下來,砸在他們剛才站的地方,碎成好幾塊。“是石震!礦洞要塌了?”冰淩剛站穩,就聽見前方傳來“轟隆”聲,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撞岩壁。
“不是礦洞塌了,是‘石魘’!”寒鈺掏出之前的礦脈秘錄,翻到最後一頁,“上麵寫著,礦洞深處有石魘,是礦脈的精怪,能操控岩石,最喜歡吃活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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話音剛落,前方的岩壁突然炸開,一隻灰色的觸手伸出來,直掃向兩人!寒鈺立刻甩出光盾,觸手撞在盾上,發出“砰”的巨響,光盾瞬間布滿裂紋。“快跑!”兩人轉身就往回跑,觸手在後麵追,掃過的岩壁都被刮下一層石屑。
跑回岔路口時,右邊通道突然衝出一群人,為首的正是黑煞——滿臉刀疤,左eye是顆黑珠,手裡握著柄巨斧,身後跟著十幾個手下,每個人手裡都拿著火把。“正好,省得我找你們!”黑煞的巨斧往地上一砸,“把古籍交出來,我讓你們死得痛快!”
冰淩和寒鈺背靠背站著,前麵是黑煞的人,後麵是追來的觸手。寒鈺的光盾還在閃爍,冰淩的冰刃也亮了起來:“古籍還沒找到,想拿,先問過我們的武器!”
黑煞冷笑一聲,巨斧一揮,朝著寒鈺砍來。寒鈺側身避開,光箭射向黑煞的左eye——那是他的弱點!可黑煞早有防備,抬手擋住光箭,巨斧再次劈來,這次是朝著冰淩!
冰淩冰刃橫擋,巨斧撞在冰刃上,震得她虎口發麻。就在這時,身後的觸手突然加速,朝著黑煞的手下抓去!一個手下沒躲開,被觸手纏住,瞬間被拖進岩壁的裂縫裡,隻傳來一聲慘叫。
黑煞的手下都慌了,有的甚至往後退。黑煞也愣了一下,顯然沒料到石魘會突然攻擊自己人。冰淩抓住機會,冰刃刺向黑煞的腰側,寒鈺則甩出光繩,纏住黑煞的腿:“快動手!”
黑煞怒吼一聲,巨斧劈開光繩,轉身想跑。可石魘的觸手又伸了出來,這次是兩隻,分彆纏住黑煞的胳膊和腿。“不!”黑煞的巨斧掉在地上,整個人被拖向裂縫,左eye的冥鐵珠掉了出來,滾到冰淩腳邊。
寒鈺趁機拉起冰淩:“快去找古籍!石魘的注意力在黑煞身上!”兩人沿著左邊通道往前跑,壁上的符文越來越亮,古籍的墨香也越來越濃。終於,在通道的儘頭,他們看到了一間石室,石室中央的石台上,放著本泛著金光的古籍——正是控礦古籍!
可就在冰淩伸手去拿古籍時,石室的地麵突然裂開,一隻觸手從下麵伸出來,直抓她的手腕!是石魘!它解決了黑煞,又追來了!寒鈺立刻甩出光箭,擊中觸手的頂端,冰淩趁機拿到古籍,塞進懷裡:“我們走!”
兩人衝出石室,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跑。石魘的咆哮聲在身後回蕩,洞頂的碎石不斷落下,好幾次都差點砸中他們。跑到礦洞入口時,影衛七和影衛九正等著他們,手裡還牽著馬:“快上馬!礦洞要塌了!”
四人剛騎上馬,礦洞就“轟隆”一聲塌了,煙塵衝天而起,石魘的咆哮聲被埋在碎石下。冰淩回頭看了眼,懷裡的古籍還在發燙,她鬆了口氣:“終於拿到了。”
寒鈺卻皺著眉,看著遠處的都城方向:“彆高興太早,黑煞雖然死了,但他的手下還有活口,說不定會去都城報信。我們得儘快把古籍交給金算盤,拿到聖物碎片的線索。”
四人策馬往都城趕,陽光漸漸驅散了霧氣,可冰淩總覺得心裡發慌——她摸了摸手腕,剛才被石魘的觸手擦到的地方,正隱隱發麻,像是有什麼東西鑽進了皮膚裡。她沒說出來,怕寒鈺擔心,可那股麻意越來越重,讓她的心跳也跟著加快。
她不知道,這麻意不是石魘的毒液,而是古籍上附著的礦脈靈氣,正悄悄改變著她的體質,也讓她成了新的“目標”——遠處的樹梢上,一個穿灰袍的人正盯著她的背影,手裡的傳音符泛著黑光,上麵寫著:“目標已得古籍,體質異變,可動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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