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風卷著碎石子打在臉上,冰淩裹緊隱氣披風,懷裡的物資袋硌得肋骨生疼。山路崎嶇,每走一步都要踩著鬆動的石塊,赤影狐蹲在她肩頭,尾巴不安地掃著她的脖頸——自從發現那枚追蹤器,這小家夥就沒安生過,鼻尖時不時抽搐,警惕地盯著身後的密林。
“你走慢些,物資彆晃灑了。”冰淩攥緊袋口,聲音被風吹得發飄。寒鈺走在前麵,腳步又快又沉,玄色衣擺掃過路邊的荊棘,留下一道道劃痕,卻像沒察覺似的,依舊往前衝。
冰淩追上他,伸手想拉他的胳膊,卻被他猛地甩開。“彆碰我。”寒鈺的聲音冷得像冰,“我現在滿腦子都是,為什麼我們的物資會被暗影組織盯上——除了你聯係冰靈族和靈寵協會,還有誰知道我們的行蹤?”
冰淩的手僵在半空,風灌進披風裡,瞬間涼到心底。“你懷疑我?”她盯著寒鈺的背影,聲音發顫,“上次攔截傳訊符的是暗影組織,破壞物資的也是他們,我和你一樣想找出內鬼,你怎麼能把賬算在我頭上?”
寒鈺猛地轉身,眼底滿是紅血絲。“不算在你頭上算誰的?”他指著冰淩懷裡的物資袋,語氣裡滿是嘲諷,“你忘了上次在迷霧森林?你的係統突然卡頓,把我們導進了邪祟窩,差點讓我們都死在裡麵!這次會不會又是你的係統出了問題,泄露了消息?”
“那是意外!”冰淩氣得發抖,手不自覺地攥緊,指甲掐進掌心,“我後來升級了係統,早就解決了卡頓的問題!倒是你,上次在血月陣,是誰不聽勸非要闖陣?要不是我用凝冰符凍住陣眼,你現在早就成了邪祟的養料!”
這話像根刺紮進寒鈺心裡。他確實衝動過,可那次是為了救被困的村民,怎麼到冰淩嘴裡,就成了魯莽?他往前走了兩步,逼近冰淩,聲音壓得極低:“我闖陣是為了救人,你呢?你依賴係統依賴到連基本的警惕心都沒了!這次物資籌備,你聯係靈寵協會時,有沒有檢查傳訊符有沒有問題?有沒有確認對接的人是不是真的協會成員?”
冰淩後退半步,眼眶瞬間紅了。她想起聯係協會時,確實因為著急,沒仔細核對對方的身份令牌——可當時會長的聲音她認得,傳訊符也是協會的專用符文,怎麼會有問題?“我……我核對過聲音,符紙也是真的。”她的聲音弱了些,卻依舊不服氣,“而且神秘商會那邊是你對接的,難道就不能是商會泄露了消息?”
“我對接的商會?”寒鈺冷笑一聲,從懷裡摸出那枚暗金令牌,“我用的是私人信物,除了會長沒人知道這令牌的用途,怎麼泄露?倒是你,冰靈族的長老都提醒你暗影組織盯著物資,你還敢大搖大擺從駐地走回來,就不知道繞個路?”
兩人的聲音越來越大,寒風裹著爭吵聲撞在山壁上,回聲蕩得滿山都是。赤影狐被嚇得跳下肩頭,縮在路邊的石頭後,爪子扒著地麵,發出“嗚嗚”的低鳴。
冰淩突然想起什麼,從懷裡摸出那枚冰靈族的玉佩,狠狠摔在地上。“你看!這是長老給的求救玉佩!我要是泄露消息,暗影組織怎麼不直接攔我?為什麼要偷偷破壞物資?”玉佩撞在石頭上,裂開一道縫,淡藍色的靈光順著裂縫溢出來,很快就黯淡下去。
寒鈺看著碎裂的玉佩,眼神動了動,卻依舊嘴硬:“誰知道是不是暗影組織的調虎離山計?先破壞物資,讓我們分心,再趁機……”
“夠了!”冰淩突然打斷他,彎腰撿起碎玉佩,指尖撫過裂縫,聲音裡滿是疲憊,“我們從認識到現在,一起闖過多少陣、打過多少邪祟?上次你被邪龍咬傷,是誰用係統積分換了療傷丹?上次我被困在幻境裡,是誰不眠不休守在陣外破陣?現在就因為一點懷疑,你就要把我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否定掉嗎?”
寒鈺張了張嘴,想說什麼,卻被噎住。他確實記得,那次被邪龍咬傷,傷口潰爛流膿,是冰淩把僅有的積分都換了療傷丹,自己餓了兩天肚子;那次冰淩被困幻境,他守在陣外,用魂氣一點點磨陣眼,差點魂飛魄散。可一想到物資被破壞,想到靈風可能還在暗影組織手裡,他就控製不住地煩躁。
他猛地轉身,一腳踢向路邊的石頭。石頭“咕嚕嚕”滾下山崖,撞在樹乾上發出悶響,驚得林子裡的鳥雀撲棱棱飛起。“我不是否定你的努力。”他的聲音低了些,卻依舊帶著硬邦邦的語氣,“但現在情況不一樣,物資被破壞,追蹤器還在跟著我們,靈風生死未卜,我們不能有半點差錯!”
冰淩看著他的背影,突然覺得一陣無力。她把碎玉佩塞進懷裡,抱著物資袋繼續往前走,聲音冷得像山風:“你要是不信我,那接下來的路,我們各走各的。到了黑礁港,再彙合執行任務。”
寒鈺回頭,看見冰淩的披風下擺掃過荊棘,卻沒像往常一樣避開——她向來愛惜這件披風,說是係統商城裡最難換的道具之一。他心裡揪了一下,剛想開口,赤影狐突然從石頭後跳出來,爪子扒著他的褲腿,喉嚨裡發出急促的“嗚嗚”聲,鼻尖指向密林深處,泛著淡淡的紅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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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麼了?”冰淩也停住腳步,警惕地看向樹林。赤影狐的鼻子貼在地麵上,沿著一道淡黑色的痕跡往前走,很快停在一棵枯樹下——樹乾上刻著個歪歪扭扭的“影”字,旁邊還沾著絲黑霧,和之前那枚黑羽毛上的氣息一模一樣。
“是暗影組織的標記。”寒鈺摸出破邪令牌,令牌上的符文亮起微光,“他們在跟著我們,而且離得很近。”
冰淩攥緊冰魄刃,刃身的裂痕在陽光下格外明顯。她看了眼寒鈺,又移開目光,聲音依舊沒什麼溫度:“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,先把尾巴甩掉再說。”
寒鈺點頭,從懷裡摸出迷塵粉,撒在標記周圍。“這粉能掩蓋我們的氣息,走,往左邊的岔路走,那邊有片亂石堆,能躲躲。”
兩人並肩往前走,卻沒了之前的默契。冰淩走在左邊,寒鈺走在右邊,中間隔著兩步的距離,赤影狐夾在中間,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,尾巴耷拉著。風越來越大,太陽沉到山尖,橘紅色的光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,卻始終沒有交疊。
冰淩摸了摸懷裡的碎玉佩,指尖能感受到殘留的冰靈力。她想起長老說的“小心暗影組織”,又想起寒鈺眼底的懷疑,心裡像壓了塊石頭——他們共事這麼久,難道連這點信任都沒有?
寒鈺則盯著地麵的腳印,腦子裡亂糟糟的。他知道自己剛才話說重了,可一想到物資和靈風,就控製不住地焦慮。他偷偷看了眼冰淩的側臉,她的眼眶還是紅的,卻咬著牙沒再抱怨,隻是把物資袋抱得更緊了。
前麵的亂石堆越來越近,黑影在石縫間晃動,不知道是暗影組織的人,還是山裡的野獸。兩人同時停下腳步,對視一眼——沒有說話,卻都握緊了手裡的武器。
隻是那眼神裡,除了警惕,還有一絲沒散去的疏離。信任的裂痕已經出現,就算暫時聯手,這道縫也沒那麼容易彌合。他們能順利甩掉暗影組織的尾巴嗎?到了黑礁港,這份裂痕會不會影響任務?夕陽徹底沉下山,暮色籠罩下來,把所有的疑問都藏進了黑暗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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