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也不知道薑不喜弄什麼,去鎮上越來越頻繁了,經常不在家。
她明明都已經不上山抓獵物了,也無需去鎮上賣獵物了,卻反倒比之前去鎮上還勤了。
放牛村裡關於她的謠言是越來越多了,有人說她在花樓接客了,有人說看見她跟地痞流氓勾搭,說什麼的都有,反正都不是什麼好話。
這天,薑不喜吃完早飯又去鎮子上了,北君臨在她出門後,臉色一直陰沉著。
張梅兒送來了湯藥,“公子,喝藥了。”
雖然北君臨腦袋裡瘀血已經消了,雙腳行走也基本沒有問題,但因為他受過重傷,大夫給他開了一些調養身體的藥。
北君臨吃完了藥,躲開了張梅兒想要為他擦拭嘴的帕子,“姑娘不必如此。”
張梅兒收回了手,捏緊了手裡的帕子,眼中有著一閃而過的黯淡。
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,張梅兒明確清楚了自己對太子殿下的心意。
太子殿下的斯文有禮,君子風度,令她傾心。
以前她隻道世上男子多無情,可是自從遇見太子殿下後,她才知道世上男子也不全是那般輕浮,無禮,冒犯。
太子殿下就很好。
張梅兒以前對男女之情沒興趣,一心隻想接替父親成為放牛村的村長。
原來不是沒興趣,是她沒有遇到傾心的他。
現在她遇到了。
“張姑娘,已經耽誤你時間了,你先回去吧。”
張梅兒咬了咬唇瓣,隨後說道,“公子,朱寡婦如今已無暇顧及公子,請公子隨我離開此處,這樣公子的身子才能得到更好的照顧。”
北君臨看著大門口,眼眸深不見底,薄唇輕扯,涼薄又危險。
“毒婦不死,寢食難安”
張梅兒看著這位高高在上太子殿下,知道他厭惡極了朱寡婦。
她不會替朱寡婦求情,因為朱寡婦罪有應得。
她以前同情朱寡婦,覺得年歲跟她一般,卻年紀輕輕守了寡,如今,她隻覺得朱寡婦就是個災星,不值得同情。
新婚之夜克死相公,更是對太子殿下犯下誅九族的大罪,導致整個放牛村受到牽連被屠村。
幸好老天給了她重來一次的機會,這一世,放牛村不會被屠村,她不會死,她爹也不會死,村民們也不會死。
隻有朱寡婦會罪有應得,死不足惜。
此時罪有應得,死不足惜的薑不喜正在一處偏僻的小巷子裡。
“東西帶來了嗎?”她壓低聲音道。
“給,你要的東西。”臉上有疤的男人遞給薑不喜東西。
薑不喜接過,查看了一番,心裡難掩激動。
新的戶籍和過所。
新的戶籍能讓她隱姓埋名,過所能讓她遠走高飛。
疤哥看著薑不喜,好奇的問道,“小娘子,你老實跟我說,你是不是殺人了?”
“我倒黴,惹了一個活閻王,不跑,小命都得丟。”薑不喜把戶籍和過所小心的收好在衣服裡。
疤哥上下打量了一下薑不喜,臉上有著邪笑,“要不小娘子你跟了疤哥我,我幫你擺平麻煩。”
“疤哥,小妹可不想害你,那活閻王可是…”薑不喜抱拳對著皇城方向示意了一下。
皇城裡頭的人,疤哥可惹不起。
疤哥立即把小心思收了回去,從衣服裡掏出一袋銀子扔給薑不喜。
“數數。”
薑不喜掂量了一下沉甸甸的錢袋,這些都是賣北君臨那支玉簪換來的錢。
如果去正規的典當行賣,遠不止這些,但是她可不傻,拿著當今太子殿下的物品去典當行,那不是相當於自報家門嗎?
所以她花了幾天時間對接了地下暗莊,價格低也沒辦法了,她需要跑路的盤纏。
扳指她還沒賣,等以後生活困難了再賣。
薑不喜收起了錢袋子,臉上有著認真,“不用數,我自是相信疤哥的為人。”
這句話倒是取悅了疤哥,“小娘子,祝你跑路成功。”
“借你吉言。”
薑不喜走出了小巷子,她打算去醫館瞧一瞧,要是還沒有喜,她就得準備回去打包包袱跑路了。
最近她的預感越來越強烈,感覺她的死期馬上要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