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子。”門口響起了一道慌張的聲音。
薑不喜看了過去,是張梅兒,她顯然是跑著過來的,額前的發被汗濕了。
“公子,你沒受傷吧?我聽村民說,這裡出事了,就趕緊過來了。”
“女兒,你向太子殿下求求情,你救救爹。”村長驚恐的聲音傳來。
張梅兒看著北君臨,震驚的瞪大眼睛,“公子,你…你是太子殿下。”
隨後她驚慌失措的跪了下來,“太子殿下,民女見過太子殿下。”
“起來吧。”北君臨的聲音淡淡。
薑不喜就像發現了什麼奸情一般,視線從張梅兒身上挪開猛地看向北君臨。
好你個北君臨,竟敢背著她跟彆的女人勾搭在一起!
她就說這一世沒有她的通風報信,他的人怎麼可能來的這麼快,原來他早就在暗地裡勾搭了彆的女人。
北君臨看到薑不喜用眼睛瞪他,眼中有著氣憤,控訴,生氣起來眼尾紅紅的,就像他乾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一樣。
可笑。
她有什麼資格生氣。
北君臨黑眸又沉又冷,握緊手裡的劍,劍尖更加挑起她小巧的下巴,“你再敢瞪我,眼睛彆要了。”
薑不喜甩開了臉,劍尖在她白皙的脖子上劃出了一道血痕。
血珠滾滾落入衣襟,留下鮮紅的痕跡。
北君臨迅速收劍,臉色異常難看,咬牙道,“薑不喜,放心,我不會讓你這麼簡單輕鬆死的。”
薑不喜身體裡的力氣仿佛被抽空了一般,挺直的背塌軟下來,屁股坐到了小腿上,衣服早已經被冷汗打濕了。
她不甘心,明明就差一點,就差一點她就可以遠走高飛了!
張梅兒看著薑不喜,眼中有著譏諷,真是自作孽不可活。
放心,這一世,放牛村不會被屠,沒有誰會死,隻有她,罪有應得。
李安和趙武把村長一眾人從屋裡趕了出來,看到站在庭院裡的太子殿下,眾人又惶恐的跪下,哆嗦著求饒起來。
“草民有眼不識泰山,太子殿下大人有大量,饒過草民一回。”
“太子殿下大人有大量,饒過草民一回。”
“太子殿下大人有大量,饒過草民一回。”
放牛村的村民求饒聲一片。
張梅兒走到村民前麵,麵對北君臨再一次跪了下來。
“懇請太子殿下放過放牛村的一眾無辜村民,此事全都是朱寡婦一人之錯,放牛村的村民並不知情。”
張梅兒的話音剛落,薑不喜憤怒的呸了一聲,“我呸!”
“他們罵太子殿下是不要臉的野男人,我可沒罵,他們要把太子殿下綁起來,我可沒綁,你如今想全部推到我身上來,張梅兒,我之前還覺得你跟他們不一樣,結果,哼,你跟他們一樣的無恥。”
張梅兒從沒有被人如此罵過,氣的眼眶都紅了,嘴唇顫抖,“你…”
張梅兒不會吵架,她給太子殿下行了一個大禮,聲音堅韌道,“請太子殿下明鑒,還民女一個清白。”
北君臨看了一眼一臉不服的薑不喜,對著張梅兒說道,“你是孤的恩人,沒人能誣陷得了你,你先起來吧。”
“謝太子殿下。”張梅兒看了一眼跪在那邊恨恨咬牙的薑不喜,垂下眼簾,柔柔起身。
太子近衛李安和趙武對視一眼,這姑娘竟是太子殿下的恩人,那村婦得罪了她,怕是不會有好下場了。
村長見自家女兒竟不知道什麼時候成了太子殿下的恩人,心裡頓時一陣喜悅,恐懼驅散了一些。
他匍匐在地上,大聲說道,“草民不知太子殿下的身份,冒犯了太子殿下,這一切都是朱寡婦的錯,太子殿下請看草民滿頭的血就是她打的,草民身為村長,怕她再傷其他村民,一時著急,所以才會冒犯到了太子殿下,請太子殿下看在我一心為民的份上,饒過我一回。”
張梅兒看著北君臨,替她爹求情,“請太子殿下饒過我爹一回,我爹是一個一心為村民的好村長,這次冒犯太子殿下,也是朱寡婦動手在先,才會犯下如此大錯。”
薑不喜懶得說了,反正她說什麼都不會有人信的,而且這裡也沒人願意聽她說。
“薑不喜,你可有要說的。”北君臨低冷的聲音響起。
薑不喜垂下的眼簾一下抬起,驚訝的看向北君臨,他的黑眸低低沉沉的,看不出情緒。
“對於毆打村長一事,你可有要說的。”他再說了一遍。
薑不喜點頭。
“說!”
薑不喜手指向村長,“這老東西經常騷擾我,今天他躲在草叢突然一下躥出來抱住我,想要淩辱我,我為了自救才拿石頭砸了他的頭。”
村長頓時臉色大變,“你個賤婦血口噴人,太子殿下,你千萬不要相信她,放牛村誰不知道她品行,她是在汙蔑我,…”
張梅兒並不慌,她可不認為太子殿下會相信那寡婦的話,沒人有她知道,太子殿下有多厭惡她。
“刺!”一把利劍從村長心臟穿過,一股溫熱的血噴到了張梅兒繡花鞋上,紅的刺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