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時遲那時快,正迫不及待打開食盒、抓起一個白麵大饅頭往嘴裡塞的黃虎,眼角的餘光瞥見了那道撲向周建智的黑氣。他想都沒想,嘴裡還叼著饅頭,含糊不清地吼了一聲:
“啥玩意兒敢搶俺的飯?!”
話音未落,他那隻剛抓過饅頭、還油乎乎的大手,隨手就像拍蒼蠅一樣,朝著那道黑氣猛地扇了過去!
沒有金光,沒有咒語,隻有純粹到極致的氣血陽剛和那股子蠻荒巨力!
“啪!”
一聲清脆的、如同氣泡破裂的聲響。
那道在周家人看來恐怖無比的索命長仙黑氣,在接觸到黃虎手掌的瞬間,就像陽光下的冰雪,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一聲,直接被打得粉碎、湮滅,連點渣都沒剩下!
妖風戛然而止,院內的陰冷氣息瞬間消散。
周家彆墅門口,一片死寂。
管家目瞪口呆,手裡的對講機掉在了地上。
保姆張大了嘴巴,手裡的舊衣服散落一地。
周建智劫後餘生,雙腿發軟,靠在門框上,看著黃虎,如同看著下凡的天神。
黃虎……他打完那個“蒼蠅”,仿佛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,繼續埋頭啃他的大饅頭,還含糊地評價:“唔……這饅頭,挺暄乎!”
方朝陽默默地看著這一切,然後轉向目瞪口呆的周建智,語氣依舊平淡,仿佛剛才隻是趕走了一隻蚊子:
“周先生,現在,我們可以談談那三千塊錢的業務了嗎?以及,關於那個……‘長仙鎖命’的事情。”
周建智這才如夢初醒,激動得老淚縱橫,一把抓住方朝陽的手:“大師!兩位真是活神仙啊!快!快請進!老劉,快備茶!最好的茶!”
就在周家上下將方朝陽和黃虎奉若上賓,周建智聲淚俱下地講述村裡修祠堂、誤燒長仙道場、導致一村離奇死亡,如今鎖命符甚至追到廣州來的慘劇時,門外再次傳來了動靜。
一個清脆如黃鸝、卻帶著幾分焦急的女聲響起:“周叔叔!我接到小雅周建智女兒)電話就趕來了!您彆急,我帶了武當的‘鎮煞符’……誒?你們家今天有客人?這二位是?”
眾人回頭,隻見門口站著一位年輕女子。
年約二十,身高腿長,穿著一身利落的現代運動裝,卻難掩其出塵氣質。她肌膚勝雪,眉目如畫,一雙大眼睛靈動有神,顧盼間自帶一股英氣與慧黠。長發簡單地束成高馬尾,更顯得清爽靚麗,宛如仙女誤入凡塵,正是武當山散修——樂文靜。
她好奇地打量著客廳裡風格迥異的兩人:一個穿著洗得發白的舊道袍,氣質清冷,眼神深邃;另一個則魁梧得像頭黑熊,正抱著果盤狂啃,吃得汁水橫流。
周建智連忙介紹:“樂師侄,你來得正好!這二位是方大師和黃……黃壯士!剛才多虧了黃壯士出手,打散了那個害人的東西!”他又對方朝陽介紹:“方大師,這位是武當山的樂文靜樂師侄,是小女的好友,也是特地來幫忙的。”
樂文靜美眸中閃過一絲驚訝,她能感覺到方朝陽身上那股精純而內斂的道門氣息,絕非尋常江湖騙子。而那個埋頭苦吃的壯漢……剛才竟然能隨手打散長仙鎖命的妖氣?這實力,恐怕不在自己之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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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抱拳行禮,落落大方:“武當散修樂文靜,見過二位道友。不知二位師承何處?”
方朝陽起身,微微頷首回禮:“太平道,方朝陽。”言簡意賅。
黃虎從果盤裡抬起頭,嘴裡塞滿了水果,甕聲甕氣地說:“俺叫黃虎!是朝陽哥的……呃……表弟!”這是他跟方朝陽來時路上統一的口徑。
樂文靜看著黃虎那滑稽的吃相和“表弟”這個明顯不靠譜的身份,忍不住“噗嗤”一聲笑了出來,如同春花綻放,明豔不可方物。她眨了眨眼,看向方朝陽,語氣帶著幾分調侃:
“太平道的方道友?你這‘表弟’……胃口可真不錯呀!看來你們太平道,不光雷法厲害,這‘養人’的功夫也是一流?”
方朝陽麵不改色,淡淡回道:“武當的樂道友過獎。敝派清貧,隻是不忍見他流落街頭,勉強收留。比不得武當山鐘靈毓秀,能培養出樂道友這般……伶牙俐齒的弟子。”
樂文靜被他不軟不硬地頂了回來,非但不惱,反而覺得這冷麵道士有點意思。她嫣然一笑,不再糾結這個話題,轉向周建智正色道:“周叔叔,既然有方道友和黃……壯士在此,想必事情更有把握。我們還是儘快商議一下,如何應對那‘長仙’的報複吧。據我所知,能施展‘鎖命’之術的,絕非普通精怪,其本體道行恐怕已逾千年。”
方朝陽點了點頭,目光凝重起來。他感受到樂文靜身上純淨的玄門真氣,知道她並非徒有虛名。看來,這次應對長仙複仇,意外地多了一個實力不俗的盟友。
而一旁的黃虎,終於解決了果盤,打了個響亮的飽嗝,拍了拍肚子,信心滿滿地對周建智說:“周老板你放心!有俺和朝陽哥在,管它什麼長仙短仙,來了俺就把它捏成蚯蚓乾泡酒!”
周建智看著這三位風格迥異、卻都身懷絕技的年輕人,心中百感交集,既有對亡故鄉親的悲痛愧疚,也有對眼前希望的期盼。他知道,麵對那來自海外、道行千年的長仙報複,一場惡戰,恐怕才剛剛開始。而方朝陽、黃虎,以及這位武當散仙樂文靜的相遇,注定將為這場複仇與拯救的漩渦,增添無數的變數與……意想不到的趣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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