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亡蠕蟲的襲擊像一聲警鐘,提醒著眾人這片沙漠隱藏的致命危機。接下來的行程,氣氛明顯肅穆了許多。方朝陽將靈覺儘可能擴散開去,警惕著沙地下的任何異動。樂文靜也不時施展探查類的符咒,感知周圍能量的流動。黃虎緊握著拳頭,像一頭警惕的守護獸,走在隊伍側翼。
白露依舊閒庭信步,但那雙媚意橫生的眸子深處,也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審視。她偶爾會停下,俯身抓起一把沙礫,任由其在指縫間流淌,仿佛在讀取沙粒中蘊含的古老信息。
“這裡的‘死寂’不太正常,”白露輕聲道,聲音在空曠的沙漠中顯得格外清晰,“並非純粹的自然荒蕪,而是……被某種力量‘吸走’了生機。”
方朝陽聞言,心中一動,再次感應玉簡。果然,玉簡對某個方向的共鳴微弱地增強了一絲。“方向沒錯,就在前麵。大家小心,我們可能已經進入‘蝕’組織的活動範圍了。”
天色漸漸暗了下來,沙漠晝夜溫差極大,灼熱的白晝迅速被刺骨的寒意取代。狂風開始呼嘯,卷起漫天黃沙,能見度急劇下降。
“是沙暴!”樂文靜喊道,狂風吹得她的馬尾辮瘋狂舞動,“必須找個地方躲避!”
舉目四望,隻有起伏的沙丘,根本無處可藏。
“到我身後來。”白露平靜地說道。她走到眾人前方,麵對洶湧而來的沙暴,雙手在胸前結了一個古老而複雜的手印。一道柔和卻堅韌的白色光暈以她為中心擴散開來,形成一個半球形的護罩,將四人籠罩其中。
狂風裹挾著沙礫瘋狂地拍打在護罩上,發出密集的“劈啪”聲,護罩卻巋然不動,內部風平浪靜,連一絲風都透不進來。
黃虎瞪大了眼睛,看著護罩外如同世界末日般的景象,又看看氣定神閒的白露,由衷讚歎:“白露姐姐,你真是太厲害了!比俺們寨子裡最結實的石頭房子還管用!”
白露微微一笑,目光卻看向方朝陽,帶著一絲戲謔:“小道士,被女人保護的感覺如何?是不是……特彆有安全感?”
方朝陽看著護罩外遮天蔽日的沙暴,又看看身邊這位姿容絕世、法力通天的九尾妖狐,心情複雜。一方麵,白露的存在確實是強大的保障;另一方麵,她這種無時無刻的調侃,總讓他有些無所適從。
他清了清嗓子,試圖保持鎮定:“多謝前輩出手。此等法力,確實令人歎為觀止。”
“隻是歎為觀止嗎?”白露歪著頭,眼神魅惑,“就沒有一點點……心動?姐姐我可是在為你遮風擋雨呢。”
【方朝陽內心獨白】:又來了……心跳確實有點快,但主要是被這沙暴和她的直球攻擊給嚇的!不對,是氣的!太平道祖師在上,弟子道心堅定……可她確實……很好看……打住!
樂文靜在一旁翻了個白眼,小聲對黃虎說:“看見沒,又開始撩了。方師兄也真是,平時對我們挺威嚴的,一到白露前輩麵前就跟個木頭似的。”
黃虎憨憨地點頭:“嗯,方哥是有點怪。不過白露姐姐確實厲害啊,這罩子真暖和。”
樂文靜:“……”感覺跟這憨貨無法溝通。
就在沙暴最為猛烈的時候,方朝陽的靈覺突然捕捉到一絲極其隱晦的陰冷氣息,混雜在狂暴的自然能量中,如同毒蛇般悄然靠近。
“不對!沙暴裡有人!”他厲聲喝道,同時,“卻邪”劍匣嗡鳴,一道清冽的劍意透匣而出,鎖定了一個方向。
幾乎在同一時間,數道漆黑的影子,如同鬼魅般穿透了白露的護罩!不,不是穿透,而是他們的存在方式似乎能一定程度上無視這種能量防禦!
那是三個身著破爛黑袍的身影,與在樓蘭古城遇到的“蝕”組織成員如出一轍。他們身上纏繞著濃鬱的暗紅色邪能,眼中閃爍著瘋狂與褻瀆的光芒。為首一人,手持一柄由白骨和扭曲金屬打造的法杖,法杖頂端鑲嵌著一顆不斷蠕動、仿佛活物般的暗紅寶石。
“果然有老鼠摸過來了。”白露眼神一冷,護罩並未撤去,但她周身的氣息瞬間變得凜冽如冰。
“太平道的餘孽,還有……一隻強大的妖物?”為首的黑袍法師聲音沙啞刺耳,如同砂紙摩擦,“正好,用你們的鮮血和靈魂,為‘接引大陣’獻上最後的祭品!”
他法杖一揮,暗紅寶石光芒大盛,另外兩名黑袍人如同提線木偶般,以詭異的角度撲了上來,他們的手臂扭曲變形,化作漆黑的、帶著倒刺的骨刃,速度快得留下殘影!
“黃虎,左邊那個交給你!文靜,輔助乾擾!白露前輩,請壓製那個法師!”方朝陽瞬間做出決斷,聲音沉穩,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。他深知,在真正的戰鬥中,必須信任並發揮每個隊友的力量。
“吼!來得好!”黃虎興奮地大吼一聲,不退反進,渾身氣血如同狼煙般升騰,一拳轟向左側襲來的黑袍人。他沒有花哨的招式,隻有絕對的力量和速度!拳風撕裂空氣,發出爆鳴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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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黑袍人骨刃斬在黃虎的拳頭上,竟然發出了金鐵交擊之聲,隻留下了一道白痕!而黃虎的拳頭去勢不減,狠狠砸在了他的胸膛!
“哢嚓!”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響起,那黑袍人如同破麻袋般倒飛出去,胸口明顯凹陷下去,暗紅色的邪能從他口鼻中逸散。但他仿佛沒有痛覺,掙紮著又想爬起來。
“定!”樂文靜早已準備好,一張閃爍著藍光的“定身符”精準地貼在了那黑袍人的額頭。符文流轉,暫時禁錮了他的行動。同時,她又迅速擲出幾張“破邪符”,化作道道金光,乾擾另一名黑袍人的行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