揚湯
像平時一樣以宿醉開始的清晨,井原又去地下室,將趙玉蘭進行蹂躪了一番。
女人已經精神失常,痛哭,然後大笑起來。她的笑聲很淒厲,很絕望。
地下室關著五、六個女人,他玩膩了之後會就扔給手下。
井原這幾天總感覺眼角在跳。
當他聽到沈香亭回來之後不久,《申報》有個記者來采訪,就感覺有些不對勁,他詳細地詢問了沈香亭去閘北的情況,直覺告訴他,沈香亭被跟蹤了。
他沒有發怒,反而冷靜了下來,他反而安慰冷汗淋淋的沈香亭,叫他繼續去閘北打聽案情。井原越安慰,沈香亭越害怕,他清楚井原懲罰人的殘忍無情,那些讓人毛骨悚然的手段。
沈香亭是被人扶出井原辦公室的,他腿軟的幾乎無法站立。
他嚇得連苦膽水都吐出來了。
荒木來到井原辦公室的時候,看到他眼睛還在充血,隻有在憤怒到極點的時候,他才有這個反應。“沈香亭這頭支那蠢豬!真的是笨!案子沒有打聽到,反而把記者引來了。”
井原大罵:“簡直是飯桶!”
荒木不敢說話,在井原歇斯底裡生氣的時候,他大氣都不敢出。
喜怒無常的井原之所以沒有立刻翻臉懲罰沈香亭,是因為這個人現在還有用。等沈香亭的利用價值用儘之後,腳下陰森森的地下室就是他的歸宿。
暴怒之後,井原下令:“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,去把那個記者找出來。”
“要死的,還是活的?”
“死活都行。”他的命令一向很有效,從他下令的那一刻起,李玉龍的命運就永遠改變了,李玉龍在他的眼中,就已經是一個死人。
他大喝一聲:“叫揚湯來見我!”
揚湯很快出現在他麵前。
他是個老頭,臉色是陰暗的,仿佛已很疲倦。他每次出現的時候,都是一副很疲倦的樣子。
“井原君,不要在生氣的時候做任何決定。”揚湯慢吞吞地說:“這個《申報》記者的背景是什麼?有什麼目的和危害?館主連這些都沒有弄明白,就貿然下令,不覺得滑稽可笑嗎?”
很少有人敢這樣對井原說話,他就是其中之一。
井原居然沒有生氣。
“你隻看見了彆人眼裡的沙子,卻看不見自己眼裡的沙子。”揚湯說:“沈香亭雖然犯了錯,卻也立了功。”
“何以見得?”
“因為他把對手引來了,省了我們很多的力氣。”揚湯一臉疲倦地說:“我已經累了,殺人總是讓人很累,我想去睡一會,”
井原心裡“咯噔”一下:“你殺了誰?”
“我把地下室關的幾個女人都殺了。”揚湯慢吞吞地說:“現在正在化屍池裡,從此,世間再無趙玉芬等人了。”
“你……你怎麼不經我同意就……”井原氣不打一處來,卻不敢發作。
揚湯睥視了他一下:“我是為你好,這些女人留著是目標。隻有讓她們化成水,才能死無對證。”
他雙手伸了個懶腰,若無其事朝門外走去:“殺之前,我把這些女人享受了一遍,真累啊,我要去喝點湯,好好的補個覺。”他說:“你眼前兒擱著兩條路,一條是死路,另一條也是死路。如果我再聽到你搶民女,我就殺了你,然後把你扔進化屍池溶化。你不要把自己弄得走投無路,外麵處處是雷,踏錯一步就可能會粉身碎骨。”
他走到門口,停了下來:“你千萬不要低估中國人。”
井原恨恨地說:“你居然替支那人說話,你不要忘記了,你是日本人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揚湯背對著井原,把背留給一個充滿恨意的人,是一種大忌諱,他卻沒有回頭:“可我至少是還活著。”
他翻著蒼桑的白眼,搖搖頭喃喃地自語:“今天是殺人的好天氣。”
他仰首看天:“我改變主意了,也許還要去殺個人才能補個覺。”
井原咬牙切齒看著他出去,卻一言不發。如果眼光能殺人,他不知道把揚湯殺了多少次了。
他悵然良久,卻終不敢出手。
因為揚湯是他父親,那個在背後他叫“老不死”的人。
揚湯真的要去殺人。
殺一個乞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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