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心寫成我們
最後一行寫給餘生
這是袁文寫給溫政的一首詩。她表麵風平浪靜,內心卻極為溫政擔憂,因為她太了解日本人,以日本人的陰險和手段,日本人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。
咖啡館的沙遜老人,帶來了最新的消息,影佑和安西希望她儘快去租界、或者離開上海,或者回日本,或者去鄉下。
她以間諜特有的敏感,敏銳地察覺到,戰爭要爆發了。
影佑和安西,還有她後麵的家族,始終在小心翼翼地護著她。
一個日本女間諜,一個中共特工,亂世的夫妻,敵對的陣營。她該怎麼辦?一走了之?還是通知溫政一起走?這樣做無異於提前告之了他,凜冬將至。也無異於出賣了影佑。影佑在此刻護著她,是頂著巨大壓力的。
她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,她沒有執行命令,刺殺自己的丈夫,那麼影佑和安西為了解脫她的責任,他們會做什麼?軍部呢?日本軍人的冷酷讓她不寒而栗。
她忽然出了一身冷汗。
長街忽然駛來了十餘輛轎車,還有一輛護衛的軍車,兩旁邊還有跑步護衛的青紅幫分子,糟坊來了一大群訪客,為首的是第十九路軍總指揮蔣光鼐,還有杜先生、賀軍、鄔文靜、包偉等十餘人,將書房坐得滿滿的,溫政特彆吩咐七叔、老張、王昂等人在過道上旁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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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卻沒有叫袁文。
蔣光鼐以軍人的直爽性格,直接切入主題:“今天,來溫老板的府上緊急開個會,一來為溫老板正名,二來就是商議上海下一步的對日抗爭。”
他看了一眼賀軍,賀軍接口說:“上月的天津事變,首先發難的就是由日僑、浪人組成的便衣隊,今天我們來此,就是要請青紅兩幫、袍哥對付這些日本浪人。”
他停頓了一下,補充說:“這樣,即便日本人鬨得再凶,我們也有回旋的餘地。”
杜先生等幾個幫派老大紛紛表態,表示支持。
溫政當然也支持,他表態的時候,所有人都尊敬地望著他,因為長街一戰,殺的就是浪人。
那一戰,眾多袍哥如同突然從千峰萬壑之中殺出來一樣,戰鬥之後,又如同水銀瀉地般地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那是何等壯麗的一戰!
角落裡的鄔文靜起身,敬了個軍禮,說:“天津日本便衣隊,參加暴亂的還有土匪、兵痞、流氓、賭棍、煙鬼、漢奸、惡霸等,所以,需要各位大爺約束手下,同時,打擊敢於通日的這些人。”
一位洪門老大當即拍了桌子:“他敢!奶奶的,誰敢通日,老子第一個饒不了他!”
過道上的老張大聲叫:“我們袍哥人家,決不做漢奸。”
屋內眾人都聽到了,無不精神一振。
鄔文靜說:“我們從情報中判斷出日軍發動侵略戰爭已經不可避免,戰爭很快就會來臨。”
溫政說:“富甲天下的克羅伊斯croesus)是呂底亞ydia)王國的最後一位國王。他想要進攻波斯,便向德爾斐dephi)請教神諭,神諭宣稱‘如果克羅伊斯與波斯開戰,他將摧毀一個偉大的帝國’。於是,克羅伊斯滿懷信心地去打仗,結果卻一敗塗地。他摧毀的偉大帝國是他自己的。”
他說:“也許日本可以從曆史中吸取教訓,他們最終摧毀的他們自己。”
鄔文靜搖搖頭:“不會的,日本這個國家恃強淩弱,某種意義上說,日本人的癖性就是畏威而不懷德,不要指望他們會收手。我們唯一能做的,就是把他們打服。”
她說:“實際上,日本是一個狡詐的殘忍民族,日本非常勢利,其嗜血程度不亞於中世紀的吸血鬼德庫拉,如果你被日本看到缺點,喉管就會被立即咬破,且毫無生還可能。”
溫政很認同,他在日本留過學,對日本人的理解,並不在她之下。
他說:“我們有耐心,和日本人打持久戰,世界曆史上裝備最精良的軍隊之一無法與我們的耐心相提並論。”
“日本人有手表。”他說:“我們有時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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