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0一、沒有通行的通行證
床頭,燈光曖昧。
情欲得到滿足的女人會無比乖順。她的性情也會是舒展的,就像墨汁滴在水麵那樣氳開。
袁文似貓一樣躺在溫政的懷裡,滿足地眯著眼睛,似睡非睡。
溫政對自己的“美男計”很有信心,他拿起床頭放的一杯水,喝了一口,覺得氣氛差不多了,開始進入了主題:“聽說本月虹口公園要召開一個‘戰爭祝捷大會’。”
“嗯。”
“我想要一張進去的通行證。”
袁文一下警覺了:“你拿來做什麼?”
“這樣大的場麵,我當然想去看看。”
“你不能去的,這次慶祝隻允許日本人和朝鮮僑民參加,中國人不能去的。”
“有了通行證,都是東方人的麵孔,誰分得出誰是日本人,朝鮮人,還是中國人?況且,我的日文還是不錯的,交流起來是沒有問題的。”
“嗯。”袁文吃吃地笑,用嘴去咬他胸膛,吐氣如柔絲:“溫政君,有時連我都以為你是日本人了……”
“我不能日……本人的……”
袁文“嗯。”了一聲,這一聲“嗯”,嗯得韻味深長。
“其實我也可以不去,隻是我有點生氣,整個特高課把我當隱形人似的,這麼大的事,沒有人來找我,所以我非要去看看,爭口氣。”
這一點,袁文是理解的,她直起腰,光滑如玉的半邊身子在昏黃的燈光下,如半尊雕玉,無比的聖潔,又有些事後的旖旎:“要不要我去找影佑?”
“嗯。”
“那麼,我就去勾引他要通行證?給你戴頂真實的綠帽子?”
溫政不乾了:“不行。”
“為什麼?”
“就是不行。”
“是你要我去找他的。”
“沒有。”
“你有。”
“我沒有說這樣的話。”
“是你要通行證的。”
“我不要了,行不?”
袁文咬著嘴唇,似笑非笑地看著他。那一刻,千轉百回,似乎癡了。
“其實你是在乎我的。”
良久,她幽幽地說:“我是你妻子,我會做妻子的本分,我不會去找彆的男人。”
她沒有說,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,隻是承諾不讓他頭上綠油油一片。她和彭北秋一樣,都沒有說出這句話,因為,有些事,她真的不敢承諾。
因為,兩人分屬兩個敵對陣營,未來發生的事,誰能預料?
“但是,你也不要擔心,如果我真的出軌了,你可以起訴影佑。”
溫政嚇了一跳。
“在我們國家,如果夫妻一方有一個出軌的。假如說女人在外麵有情夫了出軌了。男方抓到事實了,有證據了,就可以起訴妻子出軌的那個男人。”
“起訴他?”
“是的。”
“這麼說,我可以起訴影佑?”
“嗯。”
“我不能把你沉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