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知道。中共營救人,一般是通過外圍,花錢疏通,或者找同情共黨的名流出麵,這不是今天我要說的重點。重點是,難道有人知道我要去中央軍人監獄甄彆犯人?”
王興發聲音都變了:“知道這件事的,當時隻有站長,我,黎明,還有……還有……,難道是彭秘書?他泄露出去的……”
“我沒有這麼說。”馬紹武緩緩說:“等我到了南京之後,才上報,也是他出的主意。”
“他不會是故意拖延大半天時間吧?”
“有可能,這也是一種解釋。”馬紹武獰笑,眼中起了殺機:“這件事,孟子沒看懂,莊子沒看懂,老子也沒看懂。”
王興發沉默,沒有再說什麼。
“有人千算萬算,卻沒有算到中央軍人監獄的監獄長是我同學,我在路上擔心夜長夢多,在複興社無錫站打了一個電話給我同學,告訴他,在我到之前,一個人也不能放。當時,國防部二廳的人正坐在他辦公室。”馬紹武悻悻地說。
王興發說:“彭秘書來之後,隻在站裡打過兩個電話,讓接線員分彆接給戴老板和徐副處長。按理說,他沒有機會傳遞情報出去。他長年外派,過去也沒有機會接觸上海站的人員。”
“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。所以,今天我們的談話,隻是猜測。”
“明白了。”王興發說:“還需要繼續監視他嗎?”
“當然。我希望知道他見了那些人,做了那些事,越詳細越好。”他說:“來上海的這些天,彭秘書有沒有嫖過娼?”
“沒有。”
“有沒有賭過錢?”
“沒有。”
“吸鴉片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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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沒有。”王興發說:“他隻吸香煙,但吸的不多。”他想了想:“好像除了看書,練字,就喝酒比較厲害。”他說:“站長,總不能因為這些,就懷疑他吧?”
“我沒有懷疑他,我隻說事實。”
“我想提醒一下站長,有人曾經在老板麵前這樣說過彭秘書,當時老板很生氣,給了那個人一耳光,破口大罵:難道我們革命同誌就不應當廉潔奉公嗎?就一定要腐化墮落?就不應當有信仰,有理想,有獻身業精神?複興社的精神你學到那裡去了?”
王興發說:“老板越罵越氣,狠狠地踢了那人幾腳。”
“嗯。這個人是誰?”
“聽說是毛主任。”
“這就對了。”馬紹武冷笑,一字一句地說:“不管彭北秋是什麼人,都跑不出我們的手心。”
他說的是“我們”,這個“我們”,顯然沒有包括王興發,回到辦公室,王興發越想越不對勁,這些都是馬紹武的一麵之詞,比如,他和監獄長同學的電話,誰能證實?
一大早,彭北秋拿了一張采購清單,問他在哪裡可以買到這些東西?清單裡麵有很多家庭用品,他心知肚明,這是唐副處長的私事,彭北秋完全把他當成了自己人,沒有避諱。
官場人人皆知,領導人與大秘本來是無可置疑的“一榮俱榮、一枯俱枯”的關係,馬紹武這樣針對彭北秋,必然關聯後麵的唐副處長,沒有戴老板的暗示或者默許,他敢這樣懷疑?
作為唐副處長的人,唐副處長倒台了,對王興發沒有任何好處。
人類的矛盾分兩種,一種叫利益矛盾,那問題還不大,反正賬總能算清楚,大家總能坐下來把賬算清楚,麻煩的是站隊矛盾,那就不是算賬這麼簡單了,太考驗智慧了。
總部有風聲要動馬紹武的位子,上海站沒有副站長,情報組排在第二,上海站不似總部職能劃分的那麼細,情報組還要同時負責監聽、電迅、譯電,雖然與總務、財務、行動等級彆一樣,卻比其他部門靠前。
王興發也在盯著馬紹武這個位置,在暗中發力,有誌向再上一級,複興社特務處正在快速擴張,站長位置即便不行,再設立一個副站長也好嘛。
唐副處長是一個非常護犢子的人,肯定會為他發力。
他越想越覺得這裡麵有問題,想了片刻,他拿起了通向南京情報科科長劉馥宅的電話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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