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七0、狗窩出來的人
她說的沒錯,這裡是法租界,海大道又是洋人、巨商、官宦等上流社會居住地,安全有保障,房東又是自己人,無形中有一道隔離的保障。
彭北秋顯然心動了,故作沉吟。
劉琴婷說:“你一來找我,我就明白了,上海那麼多人,你為什麼單獨來找我?還不是看上了這處洋房,隻是你礙於老唐的麵子,才故意繞了這麼大一個圈,讓我說出來。”
她鼻子裡軟軟地“哼”了一聲。
“這個……要不要請求一下唐副書記?”彭北秋為難地說。
“請示?老唐已經不屬於複興社了,你如何請示?以什麼理由請示?你忘記了保密原則?”
劉琴婷在心裡恨恨地罵了一句,你他媽的裝吧,老子可是彼岸花,你這點心思,鬼才看不清。她卻平靜地說:“房子是我租給你的,況且,德國遠在萬裡之外,老唐能說什麼?”
彭北秋勉強地說:“那麼,就這麼定了吧。”
流淌在小樓之上的陽光之瀑,漸漸彎曲成一個穹頂,籠罩了它,傳說中的時光穿越,正在將年少的歲月回放於兩人的眼前。劉琴婷媚眼如絲,淡淡地地說:“今晚,你睡哪裡?”
“恭敬不如從命,聽你安排。”彭北秋說:“我聽你的。”
她柔柔慢慢地說:“如果你不嫌棄,後院有個狗窩,你就住那裡吧。”
粲鬥分星,新月如鉤。
林下漏月光,疏疏如殘雪。月光潑地如水,人在月中,濯濯如新出浴。
彭北秋坐在一張躺椅上,手裡拿著一杯酒,輕輕地向樓上的窗口舉了一下,樓上沒有回應,窗簾後卻藏著一個女人,也在輕輕地舉杯,在紅唇上抿了一口。躺椅很長、很寬,整個人都可以躺在裡麵,躺椅邊上有個小幾,放著幾碟下酒菜。
彭北秋喝了一口酒,吃了一口菜,愜意地打了個酒飽嗝,“咕咕咕”的聲音忽然從旁邊的狗窩傳來,不是狗叫,似肚子餓了發出的那種聲音。
“出來吧,狗窩不是人住的,呆了那麼麼久,餓了吧?”彭北秋說:“如果是我,早出來了。”
狗窩裡沒有動靜,卻又有“咕咕咕”的幾聲傳了出來。
“東北有句土話:武大郎玩夜貓子,什麼人玩什麼,你是玩不出花樣的。”彭北秋邊說邊用腳踢了狗窩一下。
有棗沒棗先打一杆子,看看出來的是狗還是棗?
王興發慢慢地從狗窩爬出來,一身狗屎,狼狽不堪卻又不解:“彭區長,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?”
“這裡養著一條大狼狗,這次我來,沒有見到她,也沒有聽到狗吠。”彭北秋說:“唐副書記來上海,是你和李隊長負責的安全,你不會不知道這裡有狼狗吧?”
“我當然知道,為了保護好老大,我把這周圍裡裡外外查了個遍,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,就是張媽的內衣什麼樣式,我都知道。”
“所以,你才能在日本人的眼皮下潛入這裡。”
“嗯。”
彭北秋等他先喝水,吃了點東西,忽然才說:“你把出事的那天,發生的事,原原本本的說出來。”
王興發點點頭,說了那天發生的事情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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