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六八、高燒要死人的
王昂整個人昏昏沉沉,躺在床上,臉頰燒得通紅。
一個女人悄然進來,摸了摸他的額頭,歎了一口氣。女人出去,隨後,又帶了醫生回來,給他打針、吃藥。
過了幾個小時,王昂的燒終於慢慢退了下去,他緩緩睜開眼睛,看著身邊的女人,嘴唇動了動,卻發不出聲音。
女人嗔怪說:“你怎麼不知道愛惜自己,如果我沒有來,你恐怕已經死了。”
她說:“高燒是要燒死人的。”
女人細心地照顧他。
王昂虛弱地抬了抬手,想要握住女人的手,女人輕輕將手遞過去。
王昂眼中滿是感激,好不容易擠出一絲聲音:“謝謝你……”
女人溫柔地笑了笑:“跟我還客氣什麼。”
看著這個女人,王昂仿佛癡了。
王昂摸了摸身上的衣服:“你給我換了衣服?”
“嗯。”女人的聲音幾不可聞。
她給王昂換下了濕淋淋的衣服,王昂全身上下被她看了個遍,他下麵的生命,讓她驚歎不已。
她甚至用纖纖手指,
在那裡,彈了一下。
那裡,
立刻挺立。
向她致敬。
不知過了多久,彭北秋終於醒了過來。
“你終於醒了。”
劉琴婷看著他:“你昏迷了七天了。”
“我怎麼了?”
“你被陳然的槍擊中了。”劉琴婷說:“擊中了胸部,幸好搶救及時。”
“我在醫院裡?”
“是的。”
“老唐呢?”
“已經安全地護送到南京了。”劉琴婷說:“你給他擋了一槍,你救了他,你立了大功。”
彭北秋說:“你殺了刺客?”
“是的。”
“日本人不會放過你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你為什麼要與日本人決裂?”
劉琴婷淡淡地說:“因為我是彼岸花。”
彭北秋其實是在自我救贖。
他通過這種方式,在贖清自己的罪。他保護了本來應當滅口的人。
在國家、民族與個人恩怨之間,他義無反顧地選擇了前者。在這關鍵時候,他開啟了生命的救贖之路。
劉琴婷亦是。
兩人四目相視,彼此淡淡一笑、目光交彙的瞬間,仿佛有千言萬語在無聲中傳遞。
此時無聲勝有聲。
他們的選擇早已超越生死,成為信仰與良知的注腳,在這無垠天空上刻下無聲的誓言。
天際儘頭,晨光正緩緩撕開陰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