靜。
死一般的寂靜。
裴寂和蕭瑀兩個朝廷眾臣滿臉呆滯的看著撲倒在地,已經沒有了生息的李淵,大腦裡麵完全空白。
怎麼會?
李淵死了!?
李元吉射殺了李淵!
皇帝死了!!!
饒是他們兩個人都算是經曆多隋唐之間亂世的人物,也曾見證過楊廣殺兄自立的荒唐。
但是現在?
李元吉竟然殺父自立!!
而且還是這麼堂而皇之,光天化日!!!
僅僅隻是一想到這些,兩個人看著此刻仍舊肅立的李元吉,心頭也不禁膽寒。
凶人!
真正的凶人。
哪怕早就清楚李元吉凶獰暴戾,但是直到此時此刻才知道李元吉究竟有多麼的凶戾。
“看夠了吧?”
正此時,李元吉淡漠的聲音傳來,一下子就打破了大殿裡麵的沉默,李淵雖然死了,但是這事情還沒有完。
大唐此刻無主,急需令立一位新皇。
他當初隻是打算換代,可從來沒有想過改朝。
之所以不殺裴寂和蕭瑀,也就是為了方便後麵的事情罷了。
這兩個人都是聰明人,聰明人慣會看清楚形勢,現在形勢如何,他自信這兩個人隻要不瞎,一定看的清楚。
嘶。
裴寂和蕭瑀聞言頓時一個激靈,立刻醒了過來,望著肅立的李元吉,當即拜倒:
“大王!”
兩人心頭雖然慌,但是卻並不亂,也在瞬間就想清楚了現在的情況。
李淵死了。
但是大唐不能亂,國不能一日無君,如今最為重要的是令立新君。
隻是……
李元吉確實是現在李淵子嗣裡麵最為合適的,但是這刑事手段卻讓人不敢認同,更是有些讓人膽寒。
“我知道你們心思在想什麼,但孤無所謂,這皇位,我憑本事拿來的,決計也不會讓給其他人。”
“這皇帝,太子哥哥坐的,李世民爭的,我李元吉自然也坐的。”
李元吉好似閒庭信步的一般走了上來,低頭注視著李淵死不瞑目的麵容,嘴角不屑一笑,轉頭看著邊上兩個人,問道:
“你們說是不是?!”
是不是?
是不是?
裴寂和蕭瑀兩個人瞬間滿頭大汗。
此時此刻。
李元吉雖然仍舊麵上帶笑,但是他們兩個人卻已經是戰戰兢兢,後背更是冰涼一片。
這個時候了,這種問題,還有其他的答案嗎?
況且。
李淵的其他兒子儘皆不成氣候不說,就是太子李建成的兒子也都還在年幼,根本就無法掌控朝政不說。
此時此刻,隻有李元吉能夠繼承皇位。
想到這裡。
蕭瑀和裴寂兩個人對視了一眼,沒有絲毫的遲疑,當即就下拜了下去:
“陛下。”
“拜見陛下!”
聽到這話,李元吉嘴角一翹,臉上露出了笑容,即便此刻沒有在城鎮中心的輻射範圍,但是他也能猜到這兩個人的臣服很勉強,隻是畏懼於當前的形勢不得不做出的妥協,是個隨時都會偏轉陣營的中立牆頭草罷了。
但李元吉無所謂。
他隻要這些人一個態度罷了,他也不會相信這些人的衷心,除了係統生產出來的單位之外,李元吉誰都不相信。
不過,他手中卻擁有這些人效忠的實力。
“兩位不愧是賢臣。”李元吉淡笑一聲,“賢就賢在很是時候,賢就賢在很是時機。”
他並不是有心諷刺兩個人。
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將見風使舵的本領練就的這麼爐火純青。
但是,他的話語卻讓裴寂和蕭瑀兩個人的麵皮發熱,但是兩個人畢竟都是老江湖了,此刻形勢比人強,這麼點的羞辱自然也不會放在心上。
“這個皇位可不好做。一個不小心就是如今的下場,但是你們放心好了,我既然敢做這個位置,自然有我底氣。”
話音剛落。
砰砰砰!!!
大殿四麵八方瞬間就被破開,黑壓壓的大軍如同潮水一樣洶湧了過來,將整座大殿包圍的水泄不通。
呼!!!
裴寂和蕭瑀兩個人身軀一顫,臉上滿是震驚。
“陛下!”
“這!!”
此刻,在他們兩個人的目光裡,外麵充斥著李元吉的大軍,所有人都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。
縱然絕大多數都沒有身披鎧甲,僅僅隻是一身簡單的戎衣,但是那肅殺、凶厲的氣勢卻是讓他們兩個人心頭悚然。
他們不是沒有見識過天下精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