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麼?
李元吉真的不打算篡改起居注?
這怎麼能行。
既然已經認清楚了現在的形勢,也清楚的知曉李元吉有能力控製現在的局勢,那麼他們自然是不希望大唐在生禍亂。
大唐安在,他們以及他們身後世家的利益才在。
大唐若是混亂,他麼以及身後世家的利益就不能保證了。
不管李元吉是不是有心安排,還是純粹沒有想到,兩個人都絕對不會坐視這件事情發生。
當即。
裴寂深吸了一口氣,站起身來說道:“陛下,不可如此放任此起居注。若是不行銷毀,遺禍無窮。”
蕭瑀也緊跟著站起來說道:“陛下,當斷不斷反受其亂。此人此書決計不能留。”
這一刻,他不僅僅隻是考慮到了起居注上的內容影響李元吉,更是擔心他們兩個人的今日之事通過起居郎之口流傳出去。
世人都要一個好名聲。
他們兩個人自然不例外。
哪怕是這其中,他們兩個人心中有苦衷,但若是真的傳出去了,天下悠悠眾口可不在乎他們兩個人是否有苦衷。
李元吉洞若觀火,但卻根本不在意,輕輕瞥了裴寂和蕭瑀兩個人一眼,麵無表情的說道:“我既然敢做,豈會怕他人說?”
“人言可畏,陛下!”裴寂一臉肅然道。
李元吉冷笑一聲:“人言可畏?人言能有多厲害,能比刀槍劍戟厲害?能厲害的過朕手中的弓箭?”
裴寂和蕭瑀頓時一滯,所有準備好的話語都被堵在了肚子裡麵。
李元吉沒有在意他們兩個人的想法,他的格局又豈是兩個人能夠企及。
當即,語氣幽幽的補充了一句,“難不成今日篡改了起居注,就能堵住天下眾口了?”
“這大唐你們覺得很大,但是朕卻覺得有些狹小。區區一隅之地,都不夠我李元吉三五年折騰,我又豈會在乎這些風言風語。”
“我李元吉敢做,能做,就不怕後人言說。區區人言,何足道哉!!!”
“百年之內,自有大儒為我辨經。”
“千年之後,必有聖賢為我立傳。”
“萬年之後,蒼生必敬我如神!”
鏗鏘的話語在大殿裡麵回蕩,刺激的此間裴寂幾個人目瞪口呆,望著意氣風發、張狂如魔的身影,心頭充滿了震驚、震撼。
這!?
這!!!
這一刻,他們即便是不清楚李元吉心中謀劃為何,但是也被李元吉所展露出來的霸氣給震撼到了。
那名起居郎更是目泛異彩,心中震撼之餘,更是沒有忘記自己的本質工作,口銜筆墨,奮筆疾書,用言簡意賅的話語將李元吉方才所言,一個字不露,更是一個字不差的全部記錄了下來。
沙沙沙的書寫聲讓裴寂兩個人回過了神,掃了一眼起居郎,旋即兩個人對視了一眼,齊齊的朝著李元吉下拜道:
“陛下!!!”
這一刻,他們是真的有些敬服李元吉了,僅僅隻是敢做敢認這一點,李元吉就已經超過世上九成九的人了。
李元吉卻毫不在意。
他根本就不在意這樣的事情,跟他接下來所要做的事情想必,區區殺父自立的事情根本不值一提。
正此時。
他的耳畔傳來了一陣‘叮叮’的提示聲,視網膜上更是接連刷新了三道紅色提示。
【警告,發現敵軍】
【警告,發現敵軍】
【警告,發現敵軍】
李元吉眉頭一挑,即便意識不沉入係統,觀察地圖,此刻也能夠想到來的是什麼。
金吾衛!
此刻除了金吾衛之外,再也不會有第二隻軍隊出現了。
“來的倒是不慢。隻是……”
李元吉低頭掃了一眼地上死不瞑目的李淵,旋即念頭一動,已經對著外麵的大軍下達了防禦的命令。
這一戰,打不起來!
李淵身死,太子被殺,秦王被斬。
除他之外。
再無皇帝!
下一秒,李元吉就收斂了心思,對著邊上的裴寂兩人說道:“走吧,金吾衛來了,我也該去見見他們了。”
說話間,李元吉也不管兩個人,徑直就在鐵甲長矛兵的護衛下向著殿外走去。
“這?”
裴寂和蕭瑀兩個人對視了一眼,旋即儘皆在各自的眼中看到了無奈,最終都隻能是沒奈何的歎了口氣。
“走吧。”
“今日,也該結束了。”蕭瑀歎了口氣。
“結束?”裴寂聞言搖了搖頭,望著大殿外的流雲,聽著那鏗鏘起伏的聲音,歎道:“這恐怕隻是個開始。”
他心中有感覺,不管李元吉是不是他們認識中的那個李元吉,但是今日出了這樣的事情,等到徹底掌控皇宮之後,長安城就必定會迎來腥風血雨……
……
與此同時。
劉弘基率領著金吾衛一路疾馳終於是趕來到了海池,縱然一路上已經有所猜測,但是隻看到擋住的長矛兵,心終究還是沉到了穀底。
轟轟轟!
轟轟轟!
金吾衛狂飆突進,宛如巨浪席卷一般,從外麵將整座海池牢牢圍住,雖然已經是強弩之末,但是氣勢上卻是沒有顯露半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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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而此刻所有士卒因為即將救駕而感覺到興奮十足。
從龍、救駕、斬將、奪旗!
這可是普通人能夠一飛衝天的天賜良機。
大唐已定,君臣在朝,從龍已經沒有了機會。
斬將奪旗又輪不到他們金吾衛。
唯獨隻有這救駕的功勞可以讓他們翻身。
今日就有這樣的機會。
僅僅隻是一想,除了劉弘基以外的人,儘皆都興奮的發抖。
但是。
這樣興奮的情緒卻在頃刻間就被長矛兵給打消。
轟!
刷!
僅僅隻是因為他們的靠近,長矛兵不等李元吉的指令,就本能的做出了防禦姿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