巍巍群山，茫茫草原，放眼望去天空與陸地似乎連接在了一起。
轟隆隆！
轟隆隆！
悶雷一樣的響聲響徹方圓十數裡，浩浩蕩蕩的大軍拉出了數十裡長，宛如一條黑龍。
“籲！”秦瓊勒住了座下戰馬，轉頭環視周圍一圈，卻發現除了起伏的山丘之外，視野裡麵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活物。
這樣的狀況已經持續了很久一段的時間，自從之前追著一夥突厥殘兵絞殺，進入了綿延群山之後，大軍就徹底的失去了目標。
“前方斥候有消息嗎？”秦瓊略顯煩躁的問道，這樣沒有目標的行進，根本就不知道大軍到了哪裡。
他不是怕走丟失，而是怕耽誤了李元吉的軍令，讓東部草原上的突厥部落給跑了。
左側一名翼騎兵回道：“沒有。”
秦瓊深吸一口氣，沉吟一番，說道：“再派一萬人作為斥候，探查方圓五十裡的範圍，其餘大軍原地警戒。”
“是，明白！”左右翼騎兵儘皆領命，旋即就將命令傳遞了下去。
霎時間，便有一萬名輕騎兵脫離了大軍，向著周圍散了開去。
秦瓊目睹斥候離開，心中的焦躁略微的散了一些，隻要能夠找到個活口，就能夠大致知道到了什麼地方，總比現在這樣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轉好。
下一秒，秦瓊徑直翻身下馬，也不在乎自己的形象，直接就癱坐在地上，拿出馬奶酒和肉乾就吃了起來。
這一路來的廝殺，彆的什麼先不說，單單隻是這牙口屬實給鍛煉了出來。
那生硬的肉乾吃在嘴裡，再也沒有當初那般難嚼，也不是當初那般難以下咽。
兩口一塊巴掌大的肉乾下肚，再猛猛灌上一口馬奶酒，整個人頓時舒坦了許多，就連被顛的沒了感覺的屁股似乎也不那麼疼了。
“呼！”
一口酒氣吐出，秦瓊抽出了腰間的長刀，看著刀刃上倒映出來的人影，嘿的笑了一聲。
他現在的形象比之野人好不了多少，若不是身上的鎧甲，就這麼一副灰頭土臉的形象像極了逃荒的難民。
但是他僅僅隻是看了一眼就毫不在意的收起了長刀，重新摸出了一塊肉乾吃了起來。
一路上人確實遭罪，但是心中多年堆積的憤懣卻是徹底的發泄一空，內心十分充足，精神倒是比之前更好。
哪怕身軀上頗為勞累，但是秦瓊根本就不放在心上，再怎麼樣也比無力的臥病在床好。
秦瓊一邊回想著過往，一邊吃著喝著，等到十多塊肉乾下肚，終於有前線的斥候傳回了消息。
“太陽正西方向，三十裡開外，發現牛羊群。”
“好！”秦瓊一聽這話當即就從地上跳了起來，翻身上馬，對著左右高喝一聲：
“出發！”
“是，明白！”
震耳欲聾的回應聲響徹草原，百萬騎兵大軍當即跟隨在秦瓊身後，浩浩蕩蕩的向著目標地殺了過去。
……
高句麗。
轟轟轟！
震耳欲聾的動靜在群山間回蕩，十多萬的高句麗大軍拉出了十裡長的隊伍行進在大道上。
“駕！”
“讓開。”
“閃一邊去。”
“滾開！”
馬背上的騎士趾高氣揚的嗬斥著沿途擋路的士卒，駕馭著戰馬從步卒大軍邊緣快速通過。
煙塵自大軍腳下升騰而起，模糊了一張又一張的麵孔，唯有一麵又一麵旗幟在塵頭上猙獰搖擺。
一處高丘之上，淵蓋蘇文的大纛高高矗立，沿途所有經過的士卒儘皆敬畏的低下了頭顱，刻意的放輕了腳步，望著那麵高高揚起的大纛，目光灼灼。
無論是對陣新羅，還是百濟，隻要淵蓋蘇文領兵出征，新羅和百濟都大敗而歸。
那就是高句麗的戰神。
這一次也不例外。
他們也必將在淵蓋蘇文的帶領下戰勝唐軍，享受屬於他們的勝利果實，強奪唐人的糧食、衣裳，還有女人。
甚至，若是功勞足夠大的話，說不定還能夠分到一個唐人男子作為奴隸，代替牛馬替他們耕田種地，供養一家人過上舒服的日子。
所有的高句麗士卒都是這般想，根本就沒有任何一個例外，每一個人的內心之中都充滿了澎湃的戰意。
一時間，蜿蜒的山穀中都充斥著昂揚的戰意，高漲的士氣更是直衝雲霄。
高坡之上，淵蓋蘇文居高臨下的注視著腳下開拔而過的大軍，目光之中泛著異彩。
“士氣可用。”
他之前雖然在高建武麵前說的輕鬆，但是對於真的要麵對大唐卻又充滿了謹慎。
他知道大唐是一個難纏的敵人，一個不甚就會萬劫不複。
不同於柳京裡麵的那些蠢貨，淵蓋蘇文心中十分清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