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,雨淅淅瀝瀝地下著,打在玻璃窗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。林夏蜷縮在租住的老式公寓沙發上,眼睛死死盯著電視屏幕,試圖用驚悚片的刺激感驅散心中莫名的不安。
這間公寓位於老舊小區的頂層,雖然租金便宜,但總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。牆壁上的牆皮已經開始剝落,露出裡麵泛黃的水泥,樓道裡的聲控燈總是閃爍不定,散發著昏黃的光。
突然,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深夜的寂靜。林夏渾身一震,心臟幾乎要跳出嗓子眼。這麼晚了,會是誰?她屏住呼吸,靜靜地聽著門外的動靜。敲門聲還在繼續,一下又一下,不緊不慢,卻透著股說不出的詭異。
“誰......誰啊?”林夏顫抖著聲音問道。
門外沒有回應,隻有持續不斷的敲門聲。林夏壯著膽子走到門前,透過貓眼向外看去。昏暗的樓道裡空無一人,隻有忽明忽暗的燈光在牆壁上投下斑駁的影子。
“幻覺,一定是幻覺。”林夏安慰著自己,回到沙發上,緊緊抱住抱枕。但敲門聲卻像是有魔力一般,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。
接下來的幾天,每到深夜,那詭異的敲門聲都會準時響起。林夏被折磨得幾近崩潰,她向房東反映,房東卻隻是敷衍地說可能是鄰居惡作劇,或者是風聲。可林夏清楚,那絕不是風聲,也不可能是惡作劇。那敲門聲精準得可怕,每天都是淩晨兩點整響起,每次持續五分鐘,然後戛然而止。
這天,林夏在公司加班到很晚。同事小雯見她臉色不好,關心地問道:“林夏,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?臉色這麼差。”
林夏猶豫了一下,還是把夜半敲門聲的事告訴了小雯。小雯皺著眉頭說:“這也太邪門了,要不你換個地方住吧。”
林夏苦笑著搖頭:“哪有那麼容易,現在租房子多貴啊,而且......我總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,我想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。”
小雯歎了口氣:“那你自己小心點。對了,我聽說咱們這棟樓以前出過事,好像是頂層有個獨居的老太太,有一天突然就失蹤了,警方找了很久都沒找到人,後來這事就不了了之了。”
林夏的後背一陣發涼,她租住的正是頂層的房子。難道那敲門聲和老太太的失蹤有關?
當晚,林夏懷著忐忑的心情回到家。她特意在門前安裝了一個監控攝像頭,想看看究竟是誰在搞鬼。淩晨兩點,敲門聲準時響起。林夏緊緊盯著監控屏幕,畫麵中,樓道裡依舊空無一人,隻有那扇門在無形的力量下被敲擊著,發出“咚咚”的聲響。
林夏感覺自己的神經快要繃斷了,她鼓起勇氣打開門,大喊道:“到底是誰!彆裝神弄鬼的!”
然而,回應她的隻有空蕩蕩的樓道和陰森的寂靜。就在這時,一陣冷風突然從樓梯間吹來,林夏打了個寒顫,她下意識地轉頭看向樓梯間。黑暗中,一個模糊的身影一閃而過,那身影佝僂著背,像是個老太太。
林夏嚇得尖叫一聲,猛地關上門,靠在門上大口喘著粗氣。她的心跳快得離譜,仿佛要衝破胸腔。過了好一會兒,她才緩過神來,拿起手機,撥打了報警電話。
警察很快就來了,他們在樓道裡仔細搜索,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。“小姑娘,是不是你最近壓力太大,產生幻覺了?”一名警察問道。
林夏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:“不是幻覺,我真的聽到敲門聲,還看到一個老太太的身影!”
警察安慰了她幾句,留下聯係方式後便離開了。林夏知道,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,警察也無能為力。
接下來的日子,敲門聲依舊沒有停止。林夏被折磨得身心俱疲,精神也開始恍惚。她決定自己去調查那個失蹤老太太的事。
她來到小區的居委會,向工作人員打聽。一位熱心的阿姨告訴她:“那個老太太姓陳,是個孤寡老人,平時很少和人交流。失蹤那天,好像有人聽到她家裡傳來爭吵聲,但具體情況就不清楚了。”
林夏又走訪了幾位鄰居,終於從一位大爺口中得知了一些線索。原來,陳老太太失蹤前,曾和一個自稱是她遠房侄子的人有過接觸。那個侄子經常來找老太太,說是要照顧她,可沒多久,老太太就失蹤了。
林夏覺得這個遠房侄子很可疑,她開始四處打聽這個人的下落。功夫不負有心人,她終於找到了那個侄子的住處。那是城郊的一間破舊平房,周圍雜草叢生,顯得格外荒涼。
林夏小心翼翼地靠近平房,透過窗戶向裡張望。房間裡堆滿了雜物,散發著一股刺鼻的氣味。在房間的角落裡,她看到一個人影蜷縮在地上,背對著她。那身影佝僂著,和她在樓道裡看到的老太太的身影十分相似。
林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她鼓起勇氣推開門,走了進去。“有人嗎?”她輕聲問道。
那個人影緩緩轉過身來,林夏定睛一看,差點尖叫出聲。那是一張布滿皺紋、毫無血色的臉,眼睛空洞無神,正是她在樓道裡看到的老太太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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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......你是人是鬼?”林夏顫抖著問道。
老太太沒有回答,隻是死死地盯著她,嘴角突然咧開,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。林夏嚇得轉身就跑,卻發現門不知何時已經關上了,任她怎麼推都推不開。
老太太緩緩站起身,一步一步向她走來。林夏絕望地看著逼近的老太太,突然,她注意到老太太身後的牆上掛著一張照片。照片上,老太太和一個年輕人站在一起,年輕人的臉被劃得麵目全非,但林夏還是認出了他——那正是她的房東!
就在這時,一陣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傳來。原來,林夏在來之前就已經把自己的發現告訴了小雯,並讓她如果自己長時間沒回去就報警。
警察破門而入,控製住了老太太。經過調查,真相終於浮出水麵。原來,房東就是陳老太太的遠房侄子,他覬覦老太太的房產,將老太太囚禁在這間平房裡,對外宣稱老太太失蹤了。而那夜半敲門聲,是房東故意製造的,想把林夏嚇跑,好儘快將房子租出去。
從那間平房逃出來後的很長一段時間,林夏都無法睡一個安穩覺。哪怕換了新的住處,房間裡裝了最亮的燈,可每當夜幕降臨,細微的聲響都會讓她渾身緊繃。她總覺得,在某個黑暗的角落,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。
這天,林夏正在公司整理文件,手機突然響起。是一個陌生號碼,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。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沙啞的笑聲,“小姑娘,你以為一切都結束了嗎?”林夏的手瞬間變得冰涼,手機差點掉在地上。還沒等她開口質問,電話就掛斷了。
她立刻撥打了之前負責案件的警察的電話,警察安撫她說可能是惡作劇,但林夏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。從那之後,類似的騷擾電話頻繁打來,有時是詭異的笑聲,有時是沉重的呼吸聲,還有一次,電話裡傳來了清晰的敲門聲,和當初在公寓聽到的一模一樣。
更讓她毛骨悚然的是,她發現自己的生活似乎被人監視了。早上出門時,總感覺有人在跟蹤;回到家,原本整齊擺放的物品會出現細微的位移;甚至有一次,她在梳妝鏡上發現了一行用血寫的字:“你逃不掉的”。
林夏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差,工作頻頻出錯。小雯看著她日漸憔悴的模樣,心疼不已。“要不我們去找個法師看看?我聽說有些事情科學解釋不了。”小雯試探著提議。林夏一開始並不相信這些,但在經曆了太多無法解釋的事情後,她還是點頭答應了。
在小雯的介紹下,她們見到了一位據說很有名的風水師。風水師仔細打量了林夏一番,又在她的新住處轉了一圈,臉色變得凝重起來。“你被一股很強的怨氣纏住了,那老太太死得太冤,執念太深,不肯罷休。”風水師說道。
林夏的聲音帶著哭腔:“那我該怎麼辦?我根本沒做過對不起她的事。”
風水師沉思片刻後說:“隻有化解她的怨氣,讓她入土為安,才能徹底擺脫。可她的屍體......”
林夏突然想起,在警察調查時,並沒有找到陳老太太的屍體。房東隻承認囚禁了她,卻始終不肯說出她的下落。難道老太太其實已經......
當晚,林夏做了一個夢。夢裡,她又回到了那間陰森的平房。陳老太太站在房間中央,伸出枯瘦的手,指著牆角的一處地板。林夏想要逃跑,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。老太太緩緩靠近,在她耳邊低語:“幫我......”
醒來時,林夏渾身濕透,額頭上布滿冷汗。她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色,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——回到那間平房。
她聯係了警察,告訴他們自己的夢境。起初警察並不相信,但在林夏的堅持下,他們還是再次來到了那間平房。當警察撬開牆角的地板時,一具早已腐爛的屍體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。
陳老太太終於入土為安。從那之後,騷擾電話和那些詭異的現象都消失了。林夏以為生活終於可以恢複平靜,然而,就在她以為一切都結束的時候,一次偶然的機會,她在網上看到了一則新聞。
新聞說,在離她現在住處不遠的地方,發生了一起離奇的失蹤案。失蹤的是一個獨居的老人,而案發現場,警方在老人的房門上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印記——和當初出現在林夏梳妝鏡上的血字,筆跡一模一樣。
林夏的後背瞬間滲出冷汗,她意識到,這或許並不是結束,而是另一個開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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