碎玉軒的青磚上落著幾片枯葉，謝無妄掃地的動作不疾不徐，像極了他在星際監獄裡拆星艦時那般精準。他右眼墨玉般的瞳仁泛著微光，倒映出天邊最後一抹殘陽。
“係統007，你確定這玩意兒不會炸？”他低聲問道，手指輕輕擦過額角，那裡嵌著一塊溫熱的墨玉，隱隱傳來嗡鳴聲。
【叮！檢測到宿主太帥，自動延長假期。】
【溫馨提示：初次使用混沌之瞳，請完成中二台詞挑戰。】
“……”謝無妄沉默片刻，眼神一冷，“這因果的齒輪，就由我來碾碎。”
話音剛落，墨玉瞳孔瞬間亮起，一道金色紋路在其中流轉而過，隨即化作細密裂紋鋪滿整個眼球。他隻覺腦中轟然一震，仿佛有無數絲線在他意識深處交織、斷裂、重組。
“歡迎來到甄嬛傳副本。”係統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，帶著點ai特有的機械感和一絲莫名的興奮，“宿主當前身份：碎玉軒掃地太監一枚，無名無姓，但有‘生死看淡’匕首一把——彆問，問就是熵增之神送的伴手禮。”
謝無妄低頭看向自己身上的粗布衣裳，袖口下隱約露出一抹寒光。他不動聲色地活動了下手腕，腦海中開始浮現出係統的功能說明。
“每日三次劇情吞噬，每次冷卻後瞳孔會出現瓷器裂紋狀特效。”係統繼續介紹，“第一次使用請隨意找個小劇情試試，比如禦花園那邊的驚鴻舞排練。”
謝無妄抬頭望向遠處的禦花園，目光穿透層層宮牆，落在一個翩翩起舞的身影上。那是甄嬛，此刻正隨著琴聲輕盈旋轉，裙擺飛揚如蝶。
“驚鴻舞，主線劇情支線分支，蝴蝶效應預估為+10。”係統提示道，“是否吞噬？”
謝無妄沒有猶豫：“吞噬。”
右眼瞬間爆發出一陣刺目的光芒，那道墨玉瞳孔如同破碎的瓷器，裂縫蔓延開來。與此同時，禦花園中的琴聲戛然而止，甄嬛的腳步一頓，整個人忽然僵住。
下一秒，她猛地甩開長袖，腳下節奏突變，原本柔美的舞姿被一段極具現代感的《最炫民族風》節奏取代。
“哈！哈！哈！”甄嬛一邊跳著廣場舞，一邊嘴角抽搐，“臣妾……這是怎麼了？”
禦花園外，果郡王舉著笛子一臉懵逼，明明剛才還在吹奏《高山流水》，現在卻鬼使神差地跟著《最炫民族風》的旋律吹了起來。
“劇情崩壞度+10。”係統彈出警告，“建議宿主合理使用能力。”
謝無妄站在碎玉軒門口，手中竹掃帚微微抬起，眼中裂紋尚未完全消退。他低頭看著袖口下的匕首輪廓，心中默念：“生死看淡，不過如此。”
“宿主評價：瘋批中帶點騷氣，聖光濾鏡加載失敗。”係統突然冒出一句。
“……你是想死嗎？”謝無妄眯起左眼，右眼的墨玉光芒閃爍不定。
“我隻是個莫得感情的ai。”係統立刻切換語氣，“現在，宿主可以選擇下一步行動。”
謝無妄沒有回答，而是緩步走入碎玉軒內堂。屋內光線昏暗，角落裡堆著幾把破舊的掃帚，牆上掛著一幅已經褪色的畫像，畫中女子眉目如畫，題字卻模糊不清。
他伸手輕撫畫像邊緣，指尖觸到一絲異樣的溫度。就在這一刹那，腦海中的係統忽然發出警報：
【警告！檢測到隱藏錨點信號！坐標未知，編號未明。】
謝無妄的手指頓了頓，隨即收回。
“現在還不是時候。”他低聲道，轉身走向窗邊。
窗外，禦花園方向傳來一陣喧嘩，顯然是剛才的舞蹈事件引發了不小的關注。皇帝似乎也來了興趣，親自前往觀看。甄嬛仍在跳著，臉上表情複雜至極，仿佛一邊享受著舞蹈的快感，一邊內心瘋狂呐喊“臣妾做不到啊”。
“係統，有沒有可能，她會因此覺醒成純元皇後ai？”謝無妄隨口問道。
“理論上有可能，但概率低於0.3。”係統答得飛快，“不過根據前九百任宿主的經驗，一切皆有可能。”
謝無妄輕笑一聲，右眼的裂紋終於緩緩合攏，恢複如常。他重新拿起掃帚，繼續清掃落葉，動作比之前更加沉穩。
“記住，我不是來改寫背景故事的。”他喃喃自語，“我是來當編劇的。”
夜幕降臨，碎玉軒內隻剩下他一人。窗外的月光透過縫隙灑進來，在地上劃出一道銀白的痕跡。他靠在牆邊，閉上雙眼，腦海中回放著剛才吞噬劇情的過程。
“因果值：100。”係統顯示。
“才一百？”謝無妄挑眉，“不是說一次劇情線是一百因果值嗎？”
“這是支線，主線才能觸發高收益。”係統解釋，“而且你剛才破壞的是‘驚鴻舞’的表演順序，導致甄嬛提前跳起了廣場舞，屬於小範圍崩壞。”
“明白了。”謝無妄睜開眼，目光深邃，“下次選個更熱鬨的劇情。”
他站起身，走到碎玉軒門口，望著遠方的禦花園燈火通明，心中已有打算。
“這個世界，我要玩點不一樣的。”
話音落下，他轉身走進黑暗之中，隻留下那句口頭禪在空中回蕩：
“這因果的齒輪，就由我來碾碎！”
掃帚落地，塵埃飛揚，碎玉軒重歸寂靜。
直到下一刻，一道身影悄然出現在碎玉軒屋頂，靜靜俯視著那扇緊閉的木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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